“嗯?”
“他们的结局不好,我不喜欢。”
柳邵楞了一下,继而慢慢地笑了起来,柳邵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两个人说着话,好像全然忘了舒克的家里还有程父和程母。
“你们在干什么!”两人都没注意,程父不知是什么时候打开门出现在门口。
“爸!”舒克明显是吓了一跳。
柳邵也因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怔住了,抓着冰冷墙檐的手一滑,竟然一个没抓稳掉了下去!
“柳邵——”
程舒克顾不上被这一幕转折惊住的父亲,推来他就拼命的下楼跑去。
柳邵,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程舒克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经历这样的场景。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他的爱人在里面抢救,生死未卜,而他除了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深深的恐惧感和无力感让他的手有些颤抖,几乎握不住李季华递给他的保温杯。
“小克,阿邵会没事儿的,你别紧张。你喝点儿热水吧,手都冻得冰凉。”
心都是冷的,手又怎么热得起来?舒克勉强的笑了笑。“嗯,谢谢阿姨。”
“放心吧,他的运动神经好着呢!区区三楼,不会有事的!”柳樱拍拍他的肩。
柳邵这次是和母亲李季华、姐姐柳樱一起来的。武汉那边,柳民已经知道了,他向来是个沉稳的人,又有李季华在身边也不好怎么发作,只说这件事他不管了,也管不了。而心思细腻的李季华早就对两人的关系有所察觉,在儿子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这辈子非程舒克不行后,也就默许了他们的关系。
倒不是他们做父母的不负责任,而是儿子看上的人他们实在熟悉,连家庭都知根知底的,并不是人们平常人口中提到同性恋都是肮脏、làn_jiāo的。况且以柳邵的性格和态度,很有可能还是自己儿子引人家小孩走上这条岔路。在女儿给他们的几本书里说到,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精神疾病,全世界有很多对同性情侣,就像普通情侣一样生活,而且国外很多国家,还出台了允许同性结婚的法律。
如果能得一个贤惠漂亮的儿媳妇,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自然是好,可如若不行,也没什么好难过的。毕竟,人生不只有结婚生子这一条道路,有什么能比孩子们的幸福,更加重要的呢?
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整整一个星期,舒克那边毫无消息,柳邵猜测他大概是被家人禁足了。柳邵鼓起勇气请求母亲做自己的说客,帮忙劝说舒克的家长,却没想到母亲欣然同意了,还跟了柳樱这个小尾巴。
正是元旦假期,火车票好的列次早就卖光了,三人买了晚上的车票,到的时候已是将近凌晨。他们决定先到酒店安顿,第二天上午去程家登门拜访。
但躺在床上的柳邵实在挨不住思念的煎熬,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于是瞒着母亲和姐姐,大半夜就跑到了舒克家,然后高头脑发热沿着空调外机和窗沿爬上了舒克的窗外。
然后就有了惊心动魄的那一幕。
想起刚才的场景,舒克的心就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像是恐高症患者从过山车的最高点坠落,一颗心猛地高悬起来。
舒克抬头看了看手术室门口的电子表,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31分钟。
旁边的长椅上,李季华和程母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在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两人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友大概都猜不到,再次重逢竟然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而程父那边,则是一个人蹲在医院门口吸烟。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关禁闭惩罚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牵扯到朋友的儿子,他就感到有些愧疚。那孩子可是自己开门吼了一嗓子才掉下去的,要是摔出个好歹他可怎么和老柳交代呦!再想起儿子当时撕心裂肺的吼声和悲痛不已的眼神,程父的头又痛了起来。
诶,得了,上去看看吧。程父碾灭了烟头。
漫长的等待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了出来,几人连忙迎上。
“大夫,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舒克腿一软,吓得几要晕厥。
“刚刚给他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没什么大问题。腓骨、踝骨骨折,可能还会有轻微脑震荡。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年轻人,好得快。”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了。”李季华连忙道谢。
“等他醒了,好好劝劝他,小伙子这么年轻,长得又帅气,有什么想不开的?没什么事儿比活着更重要!”医生摇摇头,走开了。
是啊,有什么事儿比活着更重要呢?程父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孩子们的事儿,就随他们去吧。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呢?骨折病人是不是要喝骨头汤?我去买排骨去!”舒克急匆匆的。
“嗯……小舒克呀,现在,快凌晨两点了……”柳樱无语的。
“……”虽说决定不管这摊子闲事儿,可看见自家儿子跟个傻乎乎的小媳妇儿似的蠢样,还是很想揍一顿。
虽说打消了半夜买排骨的念头,受此惊吓的舒克还是不放心的在陪护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舒克就因隐隐约约听见护士的一句“病人醒了”而立马坐了起来。
偏头一看,柳邵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正盯着他。
柳邵眨眨眼。“你是谁呀?”
作者有话要说:
填坑填坑!已经闻到了完结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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