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他要十倍地报复回去。
段穹宇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一阵止不住的畅快。他用匕首割断顾元纬嘴上的绑带,面无表情地说道:“想要活命,以后我让你往西,你就不能往东,明白?”
“明白。”
“再有下一次……”
“我再也不敢了。谢谢世子不杀之恩,谢谢世子不杀之恩。”
段穹宇对这个小人的话,是不信的。但是看到他祈求的那一刻,心里觉得,一辈子压着他,让他不能往上爬,是不是对他才是最大的折磨?
况且,有一条危险的豺狼在身边,也能够提醒他奋进。若果在条件远好于他的情况下,还输给他,那只能是自己无能。
太学里,段穹宇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顾元纬伺候他,端茶递水、捏肩捶腿、打扇提物……
阿强不免数次抱怨顾元纬抢了他的工作,让对方郁闷得吐血。
段穹宇的做法,让太学的儒生气得不行。在他们眼里,段穹宇就是一个恶霸,欺压着诗人顾元纬。
“让你辛苦,是不是为难你了?”段穹宇冷笑着问顾元纬。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世子服务,是小的莫大的光荣。”顾元纬连忙奉承道。
尽管如此,儒生们还是认定顾元纬是被迫的。毕竟,能写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那样大气磅礴的诗句的人,怎么会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小人?
而人后,面对众人的盘问,顾元纬都是一副苦瓜脸,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段穹宇并不在乎,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债多了不痒。
进了院子的白行坤,脚步比往日更为轻快。原来是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三学要举行“六艺之辉”比赛,比赛前三名,可以得到岁考的加分。
他报了礼、乐、书三项。按顾元纬对他的了解,他至少可以拿到两项比赛的头名。尽管不得奖他也是太学的头名,但是比赛可以为他扬名。
上一世,他没有听过“六艺之辉”的比赛,看来这一世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不能完全依照自己记忆行事了。
第9章 本性
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他正愁如何才能岁考合格呢。段穹宇连忙去赵主簿那里报名参赛。其他他拿不出手,射、御他还自认拿得出手。
报了名,看看天色,离闭坊还有一段时间,他决定去练练骑马。他从最近的春明门出去,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练习。
听到街鼓响起的时候,段穹宇掉转马头,往务本坊回奔。回到务本坊,他又看见顾元纬和乔念蓝在一起,在茶馆的二楼饮茶。
乔念蓝一身男装,皮肤微黑,行动洒脱,宛如最常见的长阳贵公子。
要不是他看见顾元纬往她的胸部瞄,他可能会以为自己误会他了。乔念蓝是武将世家的小女儿,自幼喜好舞刀弄枪,年已十九,无人愿娶,也无人敢娶,成了乔家的一块心病。
乔家生了一堆女儿,就是得不到个儿子,所以对女儿的怨气也是越来越重。最小的乔念蓝又不听话,成了乔家的笑话。乔家对她的怨气也就最重。
越嫁不出去,越想把她嫁出去,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可是乔念蓝有一次,直接把议亲的男人打成骨折,彻底绝了她嫁出去的路。钱和权,那也得有命,才能享啊。
见两人眼神间,一股心心相惜,段穹宇撇撇嘴,上了二楼。
“顾元纬,走了。”
顾元纬惆怅地看了乔念蓝一眼,遗憾地道:“我得回去了,跟你聊天很愉快,真想跟你抵住夜谈。”
乔念蓝被他的话说得一红,微低下了头。
真是个流氓!
段穹宇拉起顾元纬就准备走,被乔念蓝拔剑挡住。
“他不是你的奴仆,你无权决定他的去留。”乔念蓝见到顾元纬说的恶人要强制拉着他离开,哪里还顾得上害羞?
“他知道你是女人,乔念蓝。”段穹宇指着顾元纬说道。
“冤枉!天大的冤枉!”顾元纬慌张地解释,“乔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女的,他纯粹是在诬陷。我告诉你,他就是见不得我好。”
“不是的话,那你刚才怎么一直瞄她那里。”段穹宇指着乔念蓝的胸部。
乔念蓝连忙双手抱胸,气急败坏地骂了声“流氓”就走了。
跟在段穹宇身后,顾元纬在墙上撞自己的额头,不然他会忍不住将他碎尸万段,然后再鞭打成肉泥,一解他心头之恨。
想到顾元纬和乔念蓝也相遇了,要不是他横插一杠子,他们很可能会顺势发展下去。真是道阻且长。
他掐着段穹宇的脸看过来看过去,白是第一印象,揉了两下,手感细腻光滑,不错,一双桃花眼勾人摄魄,红艳的薄唇显示着他的无情。
这是一个比女人还漂亮,却又并不女气的男人,勾引着无数女人为他飞蛾扑火,还以为是真爱的男人。
真爱又怎么可能同时喜欢那么多女人?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真爱过刘雯的他更明白什么是真爱。
男人可以宠无数个女人,却只会爱一个女人,或者一个都不爱,只爱他自己。男人在感情方面,总是比女人投入得少,又很容易被另外的迷惑。
旬假的时候,他带着顾元纬来到酒肆。繁华热闹的酒肆,人来人往,各家酒肆的胡姬站在外面迎客,笑容满面。
他们穿着轻薄华丽的沙丽,各个美貌,可是顾元纬还隔着老远,就注意到了尽头那家迎客的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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