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号严重了哈,不过杀得太凶残,影响中韩关系真的说不定。”庄凛看着杀红了眼的沈昼直摇头,“昼哥疯了,鉴定完毕。”
“咱们就躺那儿不动,让他一个人舞。”
庄凛看到这句话时笑了,沈昼平时打游戏虽然残暴了点,但是还是跟着战略走的。今天这明显就是瞎操作,只管往前冲。
“今天昼哥心情不好。”庄凛说。
“失恋了?”
“估计是。”庄凛啧了一声,心想,沈昼一个月失恋数十次,也没见他这样过。
肯定是大姨夫来了,心情不好。
“靠!”
庄凛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声,沈昼把耳机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摔,电脑桌面显示出一个巨大的英文单词“victory”。
“一点儿劲都没有,全他妈是弱鸡。”沈昼点了烟,胳膊倚在椅子上,微仰着头看着庄凛说,“凛子,今天晚上别回家了。”
“怎么?”庄凛眨巴了下眼睛,害羞的问,“你要干嘛?”
“滚,恶心巴拉的。”沈昼瞥他一眼,“去我家,喝酒。”
庄凛点点头:“行,陪君醉笑三千场。”
沈昼垂下眼睛,睫毛在挺拔的鼻梁上洒下一片阴影。手里夹着的烟,烟灰积了好长一截,手一抖它就掉了下来。带着火星落在他羊毛质地的西装裤上,燎出来一个洞。
沈昼低头看着那个黑色的小洞,沉默了一会儿,嗓音沙哑的说:“不想上学了。”
庄凛走过去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怎么了?”
“玛德儿法克儿。”沈昼抱着庄凛大腿嚎了一声:“宝宝心里苦。”
他这反转来得太突然,让庄凛有点儿想笑。
“没事啊没事。”庄凛把他搭在座位上的外套拿起来说,“走,宝宝陪你喝酒。”
俩人从超市拎了两打罐装啤酒,躺在沈昼家沙发上一边开着电视机一边喝酒。
沈昼酒量好,喝了四五瓶都面不改色,庄凛倒是先倒下了。
人搂着他肩膀,嗷嗷叫了两嗓子。
沈昼凑近才听清楚他喊得是“肖俊”。
那个一脸正气的学生会干事,挺拔得跟春天里的小树苗一样。
沈昼拍拍庄凛的脑门儿,感叹了一声:“哎,少年开始思春了,思得还是个男的。”
说完他就突然笑不出来了。
俩男的,会有结果吗?
在高中跟女孩子谈个恋爱就跟犯罪似的,还得偷偷摸摸。更别提是男的了。
这事儿搁沈昼身上,秦莉要是知道,非得把他劈杀了不可。从英国直接飞回来,唰地把他撕成两半。毫不含糊。
沈昼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替谁发了一会儿愁。
然后就把庄凛给抬起来了,架着他去洗了洗澡。
自己连牙都没刷,就累得不行躺在了床上。
早上起床的时候,庄凛的脚就糊在他脸上,脚趾头对准他的嘴。
沈昼跟被雷打着了一样,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拎着庄凛一只腿就往床下扔。
庄凛坐在地上惊恐的捂紧了自己的小被子,露出光洁的半个胸膛,然后抬头看着沈昼。
“你要对我负责啊!”
“负你大爷的责。”沈昼把他往一边踢了踢,“滚远点儿,我铺床。”
“哥,这都几点了啊,不去上课了?”庄凛举起手表看了看,都已经十点钟了。
“不去。”沈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山,感觉祁山应该还在生自己的气,去了也是尴尬。
“哎,今天沈昼没来吗?”收作业的课代表从沈昼桌子边上过去,问了祁山一句。
“嗯。”祁山偏过头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座位说,“没来。”
是从什么时候起,在别人眼里他们已经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了呢。
以至于他今天没来,有好几个同学都跑过来问自己。
祁山看了一眼课代表,迟疑的问了句:“他哪样作业没交?”
“数学的五三。”
祁山听了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沈昼那儿,从他杂乱的抽屉里找到了本还没有打开过的数学五三。
“这节课下课给你。”祁山转了两下笔问,“行吗?”
“好。”
抄答案的话,一节课做完压根不成问题。
祁山揉着眉头,一边听英语老师讲课一边帮沈昼抄作业。
一直抄到第二节课下课,他听见这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老感觉会有人在身后拍他。
然后拽着他袖子问:“山哥,去食堂吗?”
祁山习惯性的笑着回头,望去的方向空无一人。
他愣了愣,有点儿回不过来神。
以前没有沈昼的日子,他独自一人是怎么过得呢。
好像,完全想不起来了。
后来两天沈昼都没有来上课。
祁山天天三点一线,奔波于医院,家和学校。
车铺赚的钱,加上卖了奖杯和平时送外卖,送奶的工资。加在一起也只够医院里一周左右的开销,祁山跟二叔商量着怎么办。
二叔犹豫的说,实在不行就把车铺给盘出去吧。
祁山看着车铺周遭熟悉的一切,货架上的奥特曼贴纸,是宣宣亲手贴上去的;一旁的轮胎沙发,是他割破了手弄了一下午才做好的;还有那台破旧的二手冰柜,是二叔从旧货市场淘过来的。
所有的物品上都带着回忆,他舍不得抛弃。
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转手给别人。
卖了车铺,以后生活会更加艰难。他还没到穷途末路,就绝不会动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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