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这个。」左夜抬手提剑横劈过去,恰巧被白若暘直立的剑身挡住。两人双眼对视,却见白若暘的眼中闪过一阵光芒,左夜说不上来是什麽感觉,只看见自己的身形完全垄罩在这个人的目光下。而後,他听见他最后一句刻意压低了声音暧昧道:「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这明显是调戏的话,左夜却没动怒。只见他扭转了对方的意思道:「好。我就让你做牛做马一辈子。」
白若暘却笑了。
而後便是一阵激烈的对战,许久都没分出胜负。最後是在左夜一时脚滑跌倒作为结束。
白若暘此时双脚跨在左夜的身上,一只手拉住左夜的手臂,另一只手中的剑划破左夜肩上的衣服,剑锋稳稳的钉住地板。左夜躺在地上仰着脸看他,若不是白若暘及时拉住他,刚才那一跤可能不会跌的这麽轻。他在心中暗想着白若暘的反应如此快的同时,那人已俯下身来,意有所指的看着被左夜踢坏的地板说道:「现在应该可以给我电话号码了吧。」
「不,你也输了。」左夜直直的看着白若暘,目光微微瞥向一旁被剑锋刺穿的地板淡然道。
这场输赢後来竟这样被左夜拗过了。左夜其实心里清楚,只是表面上不愿意承认。他很少有这样不乾脆的时候。後来回想,他或许是不想让对方赢,也或许他浅意识里一直对白若旸存有某种较劲的心态存在,他以往不曾对任何人产生这种感觉,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却不再深根究底的想。
收拾好东西,他们各自整理好装备,准备勘查附近的环境,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水源。
一早白若暘查看地形的结果,木屋建於南面断崖处,东西向则是上下缓坡,各有几条小路通往不知何处,而往北约一百公尺处开始,则是向上的陡坡。这样的地形照理来说很危险,一旦遇上大雨,山上的任何东西都会往南面冲去。不过四周环境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清理的相当乾净,屋子显然是临时打造的,等他们离开后,就容易处理掉。
因此两人打算先往最危险的北边走,不知是幸运,或者意识到地形的危险性,走了大约五公里,果然就有一处堰塞湖位在这里。水流不急,看起来并不深,面积也不大,似乎才刚形成不久。
白若暘正思考着一些事,却瞥见左夜在湖边绕了一圈,选好一个隐密的地方後,开始堆起石头。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偏僻地方,他知道左夜想要做什麽,也不作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左夜或许是感受到身後的目光,竟也不避讳,站在柳树後方脱下一身衣服。他为了方便行动,总是穿着一身黑,长年未经曝晒的肌肤,在阴影处更显得白。
柳树枝叶茂密,白若暘也看不清楚,只隐约看见一具纤瘦修长的身影慢慢没入水中。越是看不真切,越是浮想连篇。
白若暘索性走过去。
左夜正闭眼休息,听见脚步声接近,也不睁眼,也不遮掩。但还没等到那人接近,脚步声停了停後,却又远离了。
几分钟後,左夜穿好衣服,看见白若暘正坐在远处生火烤鱼,瞥见一旁几根削尖的树枝。左夜慢慢走近,整个人跟昨夜相比显得精神多了。
「应该要准备些晚上的食物。」说话时,他手中已拿着一枝长型□□,从木屋中带出来时,似乎已有这个打算。
「我没意见。」
「你也洗一下吧,我十分钟後回来。」左夜指着方才堆起的石头。
白若暘点点头,了解他的意思。
左夜其实没有离开湖边很远。长型□□虽然重了些,但好处是瞄准度高,射程距离远,只要能够瞄准猎物,他就能射中。枪声在湖边响了三次,左夜便抓着三只野兔回来了。他回来时,已看到白若暘坐在火堆前,浏海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之後,他们花了一整天熟悉附近的环境。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偶尔拌拌嘴,并且互相切磋。但他们都在这样的环境中做着同一件事,不断磨练自己的能力。他们从未有一刻忘记自己该做的事,只要还有一口气,这辈子注定都要与危险为伍。
於是某天夜里,在不知道第几次听见狼嗥时,白若暘提议着打狼群,左夜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们在屋子周围放些兔肉吸引猎物过来,屋内熄了灯,两人一手一枝猎枪,就着同一个窗户对外,开始比赛谁猎到的数量多。
在山中的最後几天,他们开始拟定数日後的计画,演练实际状况,及突发状况的应对。
然後这一天,山中开始下起大雨,滂沱雨势惊人。白若暘站在屋檐下,望着雨水就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他叫了左夜一声。
在这之後不久,他们这些日子赖以生活的堰塞湖突然崩溃决堤,仅仅几秒内的时间,大水就将木屋的所有一切冲到悬崖下,什麽也不留。
白若暘与左夜事先已爬到东面高地,静静看着短短几秒内发生的一切,两人都沉默不语,最後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这日十三号,他们下山。
第5章 第四章
十五日夜晚,在都市一座独栋的国际会议中心里,盛大举行着一场晚宴。高空上正施放烟火,街上挤满了人潮。
名义上虽是节庆,也是政商名流聚集的好藉口。
在最外围的道路上,是节庆的□□队伍,绕着整个会议中心进行表演。中间的道路有层层警力戒备着,维护场外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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