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周,家里托人捎话,说是周六下午一点左右有人送货过来,让汀兰到车站接一下。
周六中午刚放学,汀兰就到了汽车南站。等了一个多小时,在车站吃了两个芋头一碗凉粉后,都没见到人。
她埋怨捎话不清楚,也没说是谁送过来的?在哪接头?
又有小客车进站,她咚咚跑过去了。车门开了,陆续乘客下车,当她正失望打算往回走时,春和扛着一大麻袋下车了。
汀兰兴奋的迎了过去,接过麻袋惊讶道:“怎么是你?上午不是还要上班吗?”现在周末还是休一天半,学校也一样。
“和领导打招呼提前走的。”春和道。“唔爸也想我过来帮你看着,不放心你一个人做小贩。”
“你明天休息吧?走,先叫个板车,到市场附近找个招待所住下。”汀兰拉起麻袋道。
“你们学校不是有住的吗?我可以和你一起挤一晚。”春和拉着汀兰道。这女仔就知道乱花钱。
“学校不让留宿,而且这么大袋东西带过去不方便,免得室友说嘴。”自从和董明珠吵架以后,汀兰也烦了她,怕惹些闲话。
叫了一辆板车,让春和坐到板车上,汀兰快步跟上车子。到人民路上找了一家招待所,付了五块钱房费。
两人拾梯而上,被服务员带到了二楼一个小间。房间一张钢丝床,一张木桌,边上放了一个开水瓶。
洗手间是公用的,在走廊尽头。
汀兰把袋子解开,拿了几件衣服仔细检查,发现做工还是很平整的,样子也是按自己要求做的。放心的放下了。
她把门关起来,对春和道:“我们呆会就去市场摆摊。希望这两天就能卖掉。把衣服换了,我们自己做模特。”
“好的。那个市场我都没去过,热闹吗?”春和拿过汀兰递给她的红黄套装换上,边问道。
“很热闹,我们这个点去估计也没什么好位置,不过没关系,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们俩大美人往那一站,人群哗啦啦就引来了。”汀兰开玩笑道。
她上身仍旧穿着自己的白色短袖,下面换上了过膝的波西米亚单裙。
“你书念的越多,这脸皮就越厚了。”春和看着她笑道。
“我一向只说实话。”汀兰把麻袋里的衣服都翻出来,一件件点过去。
“红黄套装15套,你身上的这裙子20条,海军服两种颜色各17件。”春和说道,“这些衣服你打算卖多少钱?”
汀兰脑子里计算,衣料成本每件约三块五,再加上每件2元的加工费,一共要五块五。
“多少钱你会买?”汀兰问大春。
“当然是越便宜越好!”
“红黄套装25块钱一套,如果分开买,上衣12元,裙裤15。海军裙18块。单裙15。”汀兰问大春道,“你觉得贵吗?”
“不贵,我要有钱我肯定会买。”春和确实喜欢这些衣服,“说好的,帮你卖衣服,各送我一套。”
“这两天如果全部卖完,我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当然,再各送你一套衣服。”
“那我们快走吧,都这个点了。”春和把衣服都收好,催促道。
“先带你?”
“车上吃了几个粽子。先去卖衣服吧,晚上再吃。”春和性|急想尝试做小贩的感觉了。
不经意间看到汀兰的手表,她惊讶的抓起汀兰的手臂:“你什么时候买了手表?”汀兰上几回回家都没有戴手表。
“从一个同学那里低价买来的。这次赚了钱,你也可以去买一个。”汀兰激励道。
“那快走吧。”春和率先开门出去了。汀兰扛上麻袋跟上。
两个人来到铁井栏市场,汀兰每次来,都觉得比上一次更热闹。
春和眼睛都看不出来,快迷失在繁荣的市场里了,挤在人群中,她悄悄和汀兰道:“这里的衣服和我们的没法比。”
现在摊子上的夏装,大都是碎花喇叭裙,短袖衬衫。最有特色的属蓝白条纹的海魂衫了,但是价格也不便宜。
中心的位置都是固定摊位,两个人只能往边上找,上次林华建他们摆摊的地方,现在在卖鞋子,有解放鞋,布鞋,塑料凉鞋、皮凉鞋。边上正好还有一个小空地,汀兰连忙拉着袋子挤进去。
指挥春和去边上买了一块塑料布,摊开放在地上。汀兰把衣服拿出来,平铺在上面。
春和扯了扯汀兰的袖子道:“要不你在这,我去前面逛一下?”她来的时候信心满满,真的到这里了,又有点胆怯。
“你走开,提成可就没有了。”汀兰威胁道,“靠你做模特吸引顾客呢。”
春和这一身衣服真的很亮眼,身材窈窕,青春逼人。
刚才路过已经有好些人回头观望了。
汀兰清了清嗓子,开始喊道:“年轻的姑娘们,快来看一看呀,刚刚从广州过来的一批连衣裙,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她一嗓子叫起来,把春和吓了一跳,真的让她对这个小妹妹刮目相看了,这还是以前那个胆小害羞的岳汀兰吗?现在终于相信她把金鱼卖了几千块钱。
“看见没有,就我们身上的这一套,电影明星都在穿的。就这么几件了,卖完就没有了。”
本来两个长相漂亮,衣服时髦的女孩子往那里一站,已经吸引人注视了,再被这吆卖声一喊,迅速有人群聚集过来。
“真的是从广州进过来的吗?”有个三十几岁的大姐拿起红上衣道。
“千真万确,您看一下,良州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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