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把当年红妹死亡现场的照片一张张摊在桌子上,房子内部和外围十米内的场景立刻浮现在徐天脑海里。
那是一个四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屋内只有一个土炕,一个用来煮饭的炉子,一个储物柜,房间内摆设整齐,瓶瓶罐罐都像是捡来的,不过擦拭的很干净。
红妹嘴角流出血迹,面色苍白,双目圆睁,头部凹痕清晰可见。
在红妹身上披着那件在井下发现的大褂,地上还有打碎的一个药碗,炉子上放着熬药的小锅,有一张照片上清晰拍摄了锅内药物残渣。
“胸口的匕首没有拍到。”徐天对旁边的张警官说。
“当年那把匕首是在屋外被发现的,和红妹胸口的伤痕吻合,而且还是致命伤。”张警官回忆说。
“上午您不是那样说的,只说一把匕首插在红妹胸口。”
“我也是看见照片才想起来,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不过红妹确实是被在屋外发现的那把匕首所伤。”
“侦破案件容不了一丁点差错,我看了一下案件记录,当时屋门是敞开的,而且匕首就在屋外三米远的地方,我们可不可以设想,是红妹自己把匕首丢出门外的?”
“不太可能,按理说,濒临死亡的人是没有那份勇气的,而且匕首的伤是一刀致命,肯定是红妹以外的人把匕首带了出去。”
“没有指纹?”
“被擦过,没检查出任何人的指纹。”
“两个孩子去哪了?”
“男孩在案发前被老村长带走了,据老村长说,是红妹把孩子托付给了他,女孩事后被送进市孤儿院,听说后来被领养了。”
“当年两个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按理说都应该记事了才对,如果能找到那两个孩子,或许能问出什么。”
“你看一看当天接触过红妹那些人的笔录,或许能看出些端倪也说不定。”
张警官把当年笔录拿给徐天看,第一行就是对徐奶奶的询问笔录。
根据徐奶奶的描述,当天案发时徐奶奶去给红妹换药,自从红妹被徐奶奶救走之后就患上妇科病,原因是因为生女孩时卫生条件差导致。
当天徐奶奶上午十点左右到达红妹房子,期间两个孩子被红妹赶了出去,因为红妹觉得自己时日已不多,想把后事托付给徐奶奶。
笔录上记载着,徐奶奶并没有答应红妹的请求,而是随后叫来老村长,后面是老村长的笔录。
老村长答应把男孩送去一个远房亲戚家,至于女孩只字未提。
下面还有对徐福贵的询问,当年徐福贵的供述是去了之后就看见红妹已经死了,徐福贵因为害怕慌乱而逃,除了小女孩的证词外,随后赶来的村民也能给徐福贵作证,所以徐福贵没有被定罪。
“如此简单的笔录,简直是对案件极其不负责,这笔录是您记载的吗?当中就没有什么纰漏?”
“你别着急,最重要的笔录是后面小女孩的。”
徐天翻阅后面一页,确实是小女孩的笔录,第一句话和磁带中的一模一样。
“今天鬼婆婆来给妈妈换药,好可怕,我和哥哥都不敢回屋子。”
“中午纸爷爷来了,他要带走哥哥,我和妈妈都哭了。”
“下午糖叔叔从屋子里跑出去,妈妈死了,呜呜”
“妈妈叫我不要哭,烧火棍要藏好,炉子不能灭。”
“所有人都来了,妈妈藏起来了。”
徐天睁大眼睛仔细寻找照片中的烧火棍,可是哪里都没有。
“没有烧火棍,你们当年没有寻找过吗?”
“当然找过,而且断定烧火棍应该就是击打红妹头部凹痕的凶器,小女孩说被她藏起来了,我们也追问过,小女孩也指明了藏匿烧火棍的地点,可是并没有搜到烧火棍。”
“藏的什么位置?”
“储物柜里,照片也拍了,并没有烧火棍。”
徐天找到桌子上储物柜的照片,里面果然没有烧火棍,不过杂物倒是不少。
储物柜里面有一个老式望远镜,一个老式手电筒,一个手掌大小的针线盒,其他东西都不足以对人有致命打击。
“这三个东西都检查过了吗?”
“全都检查了,没有外人的指纹,也没有任何损坏。”
“现在还能寻找到当年被送出去的那两个孩子吗?”
“恐怕很难,香草她娘在前几年来镇上派出所打听过,我们也询问过老村长,可是收养男孩的那对夫妇已经联系不上,收养女孩的人家更是不可能联系上,二十年前的网络还没现在发达,只有纸质档案存档,因为孤儿院搬迁过两次,又换过几任工作人员,再说,领养孩子本来就要帮人家保密,根本就查不到线索。”
“那件大褂呢?查出来是谁的吗?”
“红妹丈夫的,这件大褂一直被红妹保存着,案发一年后所有证物都被香草她娘领了回去。”
“也就是说,这件大褂一直都在香草她们家?”
“应该没错,但也不能这么肯定,香草她娘在前年就已经去世了,香草也一直在外面读书,很少回来,也许她们家会被盗窃也说不定。”
“红妹的尸体最后怎么处理的?”
“在县火葬场火化,老村长和县里负责案件的警察帮忙处理的,之后骨灰被老村长带回来,葬在山上了。”
徐天紧闭双眼,此时徐天很想躺在床上思考一下,如果躺在床上,徐天的推理能力要增加很多,这是徐天养成的习惯。
“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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