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知道了这个兽人是多么不讲理了,但是他也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就那么僵持着,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有的甚至停在一边等着看好戏。
诺亚终于撑不住了,他动了动嘴唇,说:“问人家名字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斑琥愣了一下,脸上有点发热,本来自己是兽人,不应该欺负亚兽人的,但是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知道这个亚兽人的名字,就是不想放他走,一定是今天他最近太闷了,想找个玩具,,对,一定是这样的。
“我叫斑琥。”
“斑琥是吧?我记住你了,你先放手,不然我不告诉你我名字。”
斑琥一下子就松开了手,几乎是条件反射,放手后又觉得怪怪的,他又麻痹自己,一定是自己不想跟一个亚兽人争执,一个亚兽人还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了不成?
“诺亚,我叫诺亚。”诺亚揉揉自己被抓过的地方,上面有有着明显的手指印,在原本白皙的皮肤下显得更加刺眼。
斑琥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是看到自己的手指印后,心里也暗暗唾弃自己,跟一个亚兽人较什么真啊,他今天一定是撞邪了。他移开视线,说:“对不起。”然后走到自己的摊位前拿起一个小石雕像递给诺亚,说:“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石雕,你收下,就当做是我的赔礼。”
诺亚看了眼这个高大的兽人,脸上平静无波,但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还是相当真诚的,而且这个小石雕他真的很喜欢,不拿白不拿。他拿过石雕,掩饰心中的窃喜,冷淡地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以后看到我绕道走就行了。”说完,潇洒地掉头就走,还很帅气地朝着后面挥挥手。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把石雕像放进口袋里,嘴角忍不住高高上扬,今天免费捡了个便宜,一点痛算得了什么?顿时忘了隐隐作痛的手臂,高高兴兴地快速往人群中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斑琥的视线中。
斑琥此时坐在凳子上,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心想自己一定是不正常了,他应该回家睡觉。于是他收拾好东西放到车上,骑上野兽的背,驱车回家了。
斑琥所在的部落离偶城很远,坐落在连绵起伏的山上,而他的家在山脚下,方圆百里看不到同伴,仰起头的时候也看不到部落的房子,都被参天大树挡住了。他们都是领地意识很强的兽人,每一家的距离都很远,而坐落在山脚下的住户却只有斑琥自己,和他简陋的木屋。木屋周围零零散散地站立着十几个石雕像,样子表情各不相同,有亚兽人,有兽人,也有动物,栩栩如生。如果你要找斑琥,他的族人一定会这样告诉你:“你说那个搬到山脚下的石雕师?只要你在山脚下转一圈,哪儿的石头多,他就在哪儿,他家门前有石雕像,保准你一眼就能认出来。”
白虎部落的族长则会一脸严肃地告诉你:“斑琥是我们部落的守门神,要想进山,先过了他那关再说。”
今天,斑琥突然想回去看看他的爹爹,以前他只有过年才会回去一次,可是现在他就想回去看看,他一定是撞坏脑子了,居然想见爹爹,而且心里一点也不恐惧爹爹的唠叨。
当他踏进部落的大门的时候,守卫门口的兽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目送着他一步步走进去,半晌才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同伴说:“嘿,我好像看到了斑琥了。”
他的同伴还没有清醒过来,他机械地扭过头来,表情扭曲,说:“你说真的?你也看到他了?”对方僵硬地点点头,没什么大事,斑琥是绝对懒得回来的,就连过年都只回来一次,连住一晚都不愿意,谁不知道他爹爹神叨的功力,简直比虎啸还要恐怖。
斑琥心神不定地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人们看到他的时候的表情,每一张脸都是夸张地扭曲,纷纷闪开一条路来,目送着他离开,然后人们马上低头议论纷纷,斑琥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一定要去告诉族长!
于是,斑琥还没回到家,他回来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部落,他爹爹此时正在和好友喝茶聊天,一听到斑琥竟然回来了,他爹爹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幸好好友躲得快,不然就全喷到脸上了。
琥珀连忙收拾东西,将饭菜匆匆热一次端上来,正好赶上斑琥进屋。斑琥愣了一下,只见爹爹和蒙塔叔叔端端正正地坐在饭桌旁,桌子上摆好了明显热过一遍的饭菜,还多了一个茶杯,他狐疑地看了看周围,最后坐了下来。
琥珀温柔地说:“儿子啊,今天回来有什么事吗?”
斑琥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他没听错吧?爹爹今天特别温柔,有种不好的预感。
爹爹的好友,也是要亚兽人,蒙塔十指交握放在饭桌上,说:“有心事?说出来听听,我们会帮你解决的。”
斑琥在两人的炯炯目光之下放下筷子,说:“没事,我去了偶城卖石雕,那里人很多。”
“就这样?那里永远很多人,那可是最繁华的兽人部落了,已经上升为城落了。”琥珀不死心地盯着儿子,难道只是纯粹想回来看看他这个爹爹?
“是很多人。”斑琥吃了一口肉,想起了诺亚认真看石雕的样子,又说:“亚兽人也很奇怪。”
“停!”两个亚兽人尖叫起来,琥珀更是兴奋地大叫:“儿子,你刚刚说了亚兽人?快说你遇到谁了?”
“他说他叫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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