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珧:“……”
沈知秋又道:“韩璧说,他会为你仔细寻个可靠的夫君。”
青珧脸上泛起桃红,啐道:“我才不想嫁人。”
沈知秋连忙道:“我会告诉他的,你不要嫁人。”顿了顿,他似是怕青珧有疑虑,再次补充说道:“韩璧说到做到,不会骗人,定能保证你一辈子都嫁不了人。”
青珧被他一噎,几乎无话可说,只得气鼓鼓道:“你这般说话,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了。”
沈知秋坦然道:“无妨。”
“沈知秋,你有喜欢的人吗?”青珧轻声问道。
听到这样的问话,沈知秋先是想起了陆折柳,可是陆折柳在他心中的形象已是模糊得一塌糊涂,当真实的人出现在面前,更显得过去的那个人像是个虚妄的假象。
沈知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有吧。”
青珧又问:“是韩公子吗?”
沈知秋讶异道:“我与韩公子只是朋友……”
青珧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心里有道期待一浮一沉,然后她轻声问道:“既然如此,沈知秋,如果我说,我想嫁给你呢?”
沈知秋微微睁大了眼睛,一时没法反应。
青珧仔细看了他一会儿,便扑哧一笑:“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要不然你去问问韩公子,毕竟我嫁给他也成呀,他长得那样好看,我怎么都不吃亏。”
沈知秋这才明白青珧是在逗他,也跟着微微笑了笑,点头应道:“我回去替你问问。”
青珧笑着点了点头。
“我真想到墨奕去看看。”离开的时候,青珧对沈知秋挥了挥手。
沈知秋笑道:“到时我带你去。”
青珧对他露出一个笑脸,那笑容是他未曾在她脸上见过的快乐,然后她转过身去,渐行渐远。
“青珧。”
白宴斜倚在榻上,神色冰冷,唇瓣微启。
青珧跪在地上,低眉道:“青珧在此。”
白宴的目光顺着她削瘦的背脊一路打量而下,忽然笑道:“你也到该成婚的年龄了。”
话刚落音,青珧便觉心底一片凉意,嗫喏道:“青珧只愿伺候在教主身旁,不愿嫁人。”
“沈知秋呢?”白宴不轻不重地咬着这个名字。
青珧一惊,连忙俯身叩首道:“青珧与他,并无私情,不过是在送雪鹭血时,多聊几句罢了。”
白宴却忽然笑了:“我还没告诉你沈知秋是谁,你怎么就知道了?”
青珧这才明白,白宴是在试探她,而她竟然乖乖中计了,顿时咬牙不语,内心惶恐之至。
“抬头。”白宴吩咐刚下,青珧便缓缓地仰起了脸颊,只见白宴对她展颜道:“一路上你便常常寻他说话,我观察你表情,便觉你大抵是对他有意,罢了,你若真的喜欢他,我便成全你。”
成全我?青珧彻底懵了。
莫非教主要将她配给沈知秋?
白宴却没有再就此事说下去,只是扔给她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盒:“便以此物贺你成年。”
青珧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头竟是一管口脂,颜色有如桃花殷殷,鲜艳欲滴,凑近一闻,却无半点花香之气。
“谢教主赏赐。”
说罢,她以指尖轻拈那抹胭脂,轻柔地点到了唇上。
第40章 暗涌
入夜过后,韩璧领着沈知秋再次入了凤鸾台。
仍是一片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的景象,来寻欢作乐的男人已经换了一轮,可惜饮酒的、赌钱的、狎妓的比比皆是,愣是没看到一个正人君子。
韩璧暗自打量,只觉这扶鸾教诡异非常,能如此深入地植根于南方,背后定然有贵人相帮,可是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他迄今没有太多头绪。
两人径直去寻了朱蘅。
朱蘅这次是在房中迎接他们的,关上门后便隔绝了外头的淫词浪语,这终于叫沈知秋自在了不少,韩璧见他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也是乐了,贴近他低声打趣道:“早就叫你不要跟来,你偏偏不听。”
沈知秋正色道:“我要保护你。”
韩璧:“你担心她们会把我吃掉了不成?”
沈知秋点了点头。
韩璧笑道:“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沈知秋疑惑道:“她们对我,并无兴趣。”扶鸾教看重的一直都是韩璧的身家背景。
韩璧语焉不详道:“我又不是说她们。”
沈知秋更疑惑了,却发现朱蘅倚在一旁的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顿时莫名语塞。
“韩公子这般人品气度引人心折,可惜我高攀不起。”说罢,朱蘅袅袅婷婷地下了榻,虽是眉眼处藏着一点忧色,仍难掩体态fēng_liú。
“说正事吧。”她肃然道。
沈知秋便把青珧愿意离去之事告知于她:“她若愿意拜入墨奕,便是最好不过。”
朱蘅虽然一直待在凤鸾台中,但是多年来她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消息反而更为流通,她对外头的世界也并非一无所知,笑道:“墨奕是在京城么?”
“正是。”
“虽是远了点,可是能离开这里,总是好的。”她轻柔叹道。
沈知秋问:“你呢?”
朱蘅摇了摇头,没有答他。
韩璧明白朱蘅这番沉默的其中意味,心中也难免一阵叹息,片刻后才开口问道:“朱蘅姑娘,我有一件事需要详细问你。”
“何事?”
“玉露胭的药性。”
玉露胭,是被白宴制成口脂的一种毒药,灼灼似海棠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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