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嘀咕了一句:“强撑什么玩意,冷汗都要挂下来了。”
她的嘀咕让姜荻听见了,姜荻无可奈何地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姜荻。”
那个女人喊她。
姜荻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妈。
徐灯眼睁睁地看着姜荻松开了拉着她的手,上了车,然后女人也坐上了车,徐灯还听到隐隐约约的“生病就要人扶了?还有这种同学以……”
以后别跟她玩呗。
这种话徐灯听得多了,从小到大因为她家那个疯奶奶,同龄人都不大爱搭理她。
她此刻站在原地,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姜荻刚那一掐她的手,还带着点汗,湿漉漉的,冰冰凉的。
她上车前还看了她一眼,那张私底下跟她相处时永远带着点嘲讽跟打趣的眼倒是没那么讨人厌了,有点催促。
“我算是见了被人家里的丑事?”
徐灯往回走的时候琢磨着,生病了别人扶一下怎么了?没人扶才可怜好吗?
不过本来也轮不大她扶的,姜荻的姐妹团多了去了,她才不想瞎掺合。
但最让她觉得心里一凉的还是姜荻喊的那声妈。
跟她妈喊姜荻名字的口气一模一样,有点高高在上,又有点冷酷,反正不像正常母女,活像后妈跟继女。
她到时没想到,自己这转学生的生活居然还真有点别开生面,跟那些前桌同学都没什么交集,反而跟最讨厌的人做这种朋友的事情。
哦,还见了对方的妈。
啧,有钱人真可怕。
徐灯想了想如果她被她妈一巴掌扇倒在地,还是生病的时候,估计也会强撑着站起来,不过是要冲上去和那个妈扭打在一起了。
毕竟她跟她妈也没什么母女情深,留守太久,总感觉世界这么大,反正我一个人,父母双亡跟父母双全其实没什么区别。
姜荻上了车,她的校服上沾上了刚才倒地的灰尘,正在用纸巾擦,后座挺大,她坐在最那边,她妈坐在最这边,两个人都没什么话好说的,就沉默了半路。
最后女人开口了,“看你也没昏过去,为什么要请假。”
许爱菁女士说话从来都是这个口气,连为什么都能说成质问。
“再坐下去,我就要昏过去了。”
姜荻说话很轻,能看出来是真的虚脱,她靠在后坐靠背上,说话依旧是口齿清楚的。
“那为什么要别人扶着出门。”
“不是我要求的。”
“那你不会拒绝?”
“她比较热情。”
“这不是理由。”
许爱菁说话的时候一眼都没瞧自己这个女儿,她俩面容相似,一看就是亲生的,但看起来却生分无比。
“知道了妈妈。”
姜荻服软很快,她早就习惯了面上一套背后一套,那点流于表面的恭敬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再也没有年幼时的痛苦了。
“直接去医院。”
许爱菁对司机说。
姜荻看着窗外,另一只手死死地捏着手机。
-
第二天徐灯来的时候姜荻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徐灯每次都是踩着点上课,倒也从来没吃到,自从摸清了路线不会再迷路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常常是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
早读的时候班里到时都不会浑水摸鱼,徐灯一边哇呜呜地嚎着英文,一边挡着脸观察姜荻,发现对方还是那副死样子,脊背挺直,长发披肩,后背看就跟旁人不大一样。
衬得周围全是淤泥,就她出淤泥而不染。
徐灯这项生物观察始终没持续多久,因为她在上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被英语老师叫去谈话了,大概是被训地相当厉害,垂头丧气地,到肩膀的头发扎成的揪都要散下来了。
自习课嘛,班里还是很热闹的,她把后一个人叫去办公室后低着头回座位了,结果被姜荻扯住了衣服,她估计还是不太舒服,脸色煞白,拉着她的手手背上还有针扎过的痕迹,被白皮肤衬得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了?”
她心情不大好,没工夫跟姜荻斗嘴。
姜荻给她塞了包糖,徐灯看了看,“咋?”
“谢礼。”
姜荻还冲她笑了笑,女神版的那种。
徐灯受之有愧,把这包糖拍回桌上,“多大点事,你礼数还挺多。”
“家里教的就这样子。”
姜荻再次把糖塞给徐灯。
她这句话有点深意,徐灯看了看她的脸,想起对方那位冷冰冰的妈,顿时毛骨悚然。
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走得倒是潇洒。
姜荻目送了几秒。
同桌问她,“这糖还挺贵的,你跟她什么交情啊?”
“昨天她送我去的医务室。”姜荻翻了翻桌上的考卷,答了一句。
“哦……那我以前陪你去看点小毛病也没见你给我糖啊?”
同桌是个圆脸女孩,长得还挺甜,跟姜荻小学还是同学,关系还算不错。
“小禾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姜荻拨了拨刘海,冲对方柔情蜜意地一笑。
她其实长相也没有多柔弱,都是时间一长装出来的青春与柔美,和刻意修出来的温柔柳叶眉,但稍微一控制不好,那点英气就泻了出来。
苑禾苗哎呀一声,说“我哪有啦,我就是抱怨一下嘛。”
姜荻笑了笑。
“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相机就够买好多糖了,我知足死了呢。”苑禾苗笑了笑,按道理平常女生的交往,到同桌,互相拍肩是常有的事,但她俩始终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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