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月影的双手不由得揪紧了被单。
虽然我不知道三年前你是何原因帮助阿隐离开晋阳;虽然我不清楚你投诚于我的背后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只知道,在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情里,你从未伤害过我与阿隐,这便足够。
沈寒的一番话,令月影不禁将脸背转过来。
“在丁家,”沈寒又道,“你说我的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所以你代我出手解决了丁家那三个畜生,这件事,我不会忘。”
“你想多了。”月影闻言轻声道,“那三个人,原本也是我想杀的。杀几个人,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你说谎。”沈寒的神色倏地变得肃然起来。
“哈哈哈,”月影大笑着转过头来,想要挣扎着坐起,却被沈寒扶住,只得老老实实地躺在暖暖的被里,“我可是御天阁的第一影子杀手啊,杀人是我的本分。”
“你!”沈寒突然对月影这不知死活的回话气得心头一颤。
“沈公子,”月影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道,“我的身份是不配直呼您的名讳的,即便我在梦中唤过一两声,也说明不了什么。”
“随你好了。”
“沈公子,我知道你日行一善是个好人,”月影的声音还是难掩虚弱,“可是,不要对我这种人随意怜悯,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沈寒心中微愠:怎么还会有这种自轻自贱之人?若是阿隐,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沈公子,”月影晒笑一声,“你别忘了,我投诚之日早已与你交代清楚,我只是想过平常人的生活,可是,只要御天阁存在一日,我便不可能有生活在阳光下的日子。我帮你跟江公子,不过是在帮我自己而已。”
“随你怎么说,”沈寒站起身来, “你既然说过,我的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那么,我便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有事。”
端着那只已冷了的粥碗,沈寒又道:“粥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别等着还没治好,先把你饿死了。”
阿寒……
******小小幸福的分界线******
在沈寒的照料下,月影还算争气地好转了过来。
体内逆行的银针,虽然没有被取出,但至少还算安分。
修养了三日,计算着行程,二人便再度起身赶赴庆州。
因为顾念着月影的身体,赶了大半天路的二人,又在傍晚时分随意找了一家驿站歇脚。
这间驿站位于贺县与宾县的交界,这两座县城对于天霖国而言,地广人稀,一年到头,能来驿站暂歇的人自是不多。
沈寒与月影也不挑剔,要了两间房,点了几样简单的下酒菜,沈寒本就生性豁达,既来之则安之;月影陪在沈寒身边亦是别无所求,所以两个人难得坐在一起,以一个相对轻松的心情举杯对饮。
算算路程,再有两日,便能赶到庆州,想到这里,沈寒心下愈发畅快,不知不觉中已露微醺之态。
“哼!”突然,冷冽的剑光闪过,一把寒意彻骨的宝剑赫然横在二人的眼前,清冷的女声无情地喝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杀了我三位兄长,还有心思在这儿喝酒?”
“师妹,且慢动手,问清楚了再说。”
随着另一个女子焦灼的声音响起,起先略显醉意的沈寒,不由得身子微颤,心下暗道:糟了,她怎么也来了?
“沈寒?怎么是你?”
原本扭过脸去,不想与来人对视的沈寒此时只得硬着头皮装作醉眼惺忪的样子抬起头来望向站在面前的两位姑娘。
一位身着素衣,容颜秀丽,满面悲伤中夹杂着几分恨意;
一位身着蓝裳,眉目如画,面带疑惑。
“原……原来是……柳姑娘……”沈寒故意大着舌头说话。
“哼,”那位被称作柳姑娘的蓝裳女子道,“原来你还认的我?”
“怎么可能……不认得?”沈寒双手撑住桌面,努力地站起身来,“小五,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倒想问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被唤作小五的蓝裳姑娘拉过一把椅子,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沈寒的身旁。
“师姐,你认得此人?”素衣女子急声问道,横在沈寒面前的宝剑却未放下,反倒架在了沈寒的颈间。
“嗯,”蓝裳姑娘点了点头,“不仅认识,还是自幼相识。”
“哼!”素衣女子闻言冷哼道,“那我想杀他,你也拦不住!”
“你想杀他,我何必相拦?”蓝裳姑娘侧眸看了一眼素衣姑娘,“只是,凭你的本事,根本杀不了他。”
“那我倒要试一试!”
素衣女子听罢,心头愈发火起,手腕较劲,剑起之时,一道寒光掠过,没错,只是掠过,剑只是横在半空,却迟迟未落。
“啧啧啧,”不知何时出现在素衣女子身后的月影,松开了点在素衣女子身后要穴的手,咋咋嘴道,“好好的一个美人儿,火气怎么这么大?”
“无耻!”素衣女子眸中喷火,“快给我解穴!”
“帮你解穴?”月影故作惊诧道,“解开穴道,你再动手杀我家公子?”
“他杀我三位兄长,害的我父母伤心病倒,此仇不报,妄为人女!”
“师妹,只不过是一封飞鸽传书,”蓝裳姑娘站起身来,解了素衣女子的穴道,将其拉到身边,“杀你三位兄长之人,未必是他们啊。”
“画像还有假?”素衣女子泫然欲泣,伸手从怀中取出两张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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