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我不来只怕你被人卖了都没人知道。”
程静迟一头雾水,只能朝他小舅看过去,乔白术一脸愧疚地对他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进去说吧。”乔白术说,“爸坐了一下午的车都累了。”
谁知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程外公怒气更盛,转头冲着乔白术就开骂:“累什么累?!你们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都想气死我是不是?”
“爸——”乔白术苦着一张脸。
“你给我闭嘴!”程外公现在真是看着他就来气,怒道。
乔白术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一声也不敢吭。
程妈妈的脸色也不好,但看上去比程外公沉得住气,看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胸膛一气一伏,生怕他气出个好歹,道:“爸,这也不能怪小术,都是迟迟不懂事,先进去说吧,站在门口别吵到人了。”
程静迟连连点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好容易把程外公哄进屋,刚关上门,程静迟还没开口,就听程外公问:“姓程的是不是找过你?”
自从程乔两家亲家变仇人后,程外公称呼前女婿都是用姓程的指代,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是。”程静迟一听,才知道是为了这事,再次朝乔白术看了过去。
“你不用看他!这个蠢东西,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想瞒着我,是不是要等姓程的挖了迟迟一个肾,你们才打算告诉我?”程外公一看到这时候了,程静迟还在跟乔白术暗地里使眼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程静迟也是一通骂,“他蠢你也蠢吗?大学念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姓程的找你你也不告诉我?还敢一个人去跟姓颜的吃饭,不怕他们毒死你吗?”
程静迟被骂得灰头土脸的,争辩道:“外公,我并不是一个人……”他们也不敢下毒的。
“你给我闭嘴!”程外公气得暴跳如雷,“当年姓程的是怎么对你,怎么对你妈,怎么对你小舅的,你还不清楚吗?这种人你还敢孤身去见他,不怕被人骗了卖器官吗?”
程外公对程伯舟深恶痛绝,每每提起他都没有好脸色,但大多数时候为了照顾程静迟的情绪,很少当着他的面说程伯舟怎么样,这次估计是气得太狠了,一点也不给程静迟面子了。
“爸,那怎么说都是迟迟的爸爸——”乔白术一脸无奈的表情。
他爸都七十岁的人,居然还是这副爆脾气,一点就着,真是越老反而越孩子气了。
“有人像他那样做爸爸的吗?孩子一扔十几年不管,现在想要迟迟的肾了,就又回头找孩子,他亏不亏?!”程外公真是气死了。
既气程静迟这么糊涂,又气乔白术胆大包天,这么大的事居然也敢瞒着他,这是嫌弃他老了,不中用了吗?
“爸,他毕竟是迟迟的亲生爸爸,他要见迟迟,迟迟难道还能躲着不见?不过见一次面而已,还是公众场合,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拿迟迟怎么样?迟迟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上他的当的。”程妈妈也劝道。
说起来,一家人里面程妈妈才是最苦的,然而现在她却还要反过来劝程外公,对程静迟道:“你也是的,有什么事怎么不跟我和你外公商量,自己一个人就擅作主张。你外公知道后,饭都不吃了,这么大冷的天还坐车进城,生怕你出什么事。”
“妈,我知道,我不会给她捐肾的,我又不傻。”程静迟有点无奈,家里长辈对他关爱太过,遇到事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他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他们照顾保护的小孩子。
程外公发了一通火,渐渐平静下来,对程静迟道:“不管他怎么花言巧语,你都不要上当。颜家那么有钱,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肾源,就是没有,颜家那么多子侄辈还有他们两个,怎么也能凑出一个肾了,你可别蠢。”
“我知道。”程静迟点头保证道,“我没那么傻,好好的我干么摘一个肾出去啊?说不定人家还嫌弃我的肾穷酸不够高贵呢!”
“知道就好。”
程外公也是听人说起程伯舟家那个女儿的事,知道他在打程静迟的主意,还约了他吃饭,急得不得了,生怕程静迟被程伯舟的花言巧语蛊惑答应了。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肾,不是一根头发一片指甲的事,怎么可能不急。
他这辈子只有乔白术和乔黄芪一子一女,乔白术喜欢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他们乔家就只有程静迟这一个后辈,自然看得跟眼珠子一样,怎么可能容忍程伯舟在害了自己的一双儿女之后,又来害他唯一的外孙。
“不行,我得去找那个畜生,告诉他以后别打迟迟的主意。”程外公越想越生气,还要嚷着要去找程伯舟,最后被一家人好说歹说才劝住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程静迟也不让程妈妈他们回去了,留他们住在家里,他家里有三间房,勉强挤一下还是可以住开的。
根据他一直统计的漩涡传送门开启的规律,昨天开启过一次后,至少三天以内都不会再度开启,就让程外公和程小舅住在主卧,程妈妈住次卧,他和厉战去住那间被他当杂屋,放了好多乱七八糟东西的房间。
程外公气咻咻地被程静迟扶回房间,满心不高兴,没想到刚进房间,目光一扫落在程静迟随便堆在地上的一堆杂草上,顿时眼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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