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呆呆望了一会,才转身凌空而去。
玉华仙子听得声响重又睁开双眼,盯着烛光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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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寒冽,星月全无,唯有大片乌云沉沉的压在头顶。
白舒尘站在悬崖边,望着海面出神,前方的大海漆黑深邃,无边无尽。
良久,她席地而坐,拿出古琴置于膝上,素指轻拨,泠泠之音顿时在海天间回响。
就在不久以前,花神坛烟波浩渺的湖畔,那人曾为她悉心的拭过每一根琴弦,当时月色正浓,风光无限。
只是,南边的暖春湖色与北方的寒峭海风竟是如此不同。
琴声忽而铮的一声戛然而止,曲未尽,弦已断。
“可惜了。”
一个男子从阴影处走出来,轻轻鼓掌道。
“断便断了,没什么好可惜的。”白舒尘淡然道,拈起断弦,真火从指尖而发,瞬间焚尽了丝弦。
“这曲广寒赋弹的甚妙,教人仿佛身临月宫一般。”男子走到她面前,轻笑道。
白舒尘将琴收入微子界,起身看向来人。
这是个很普通的男子,长相平平,其貌不扬,似乎与石宕村的那些凡人没有两样。
灵界有些修士会刻意隐藏自身的气息,估计这人也是如此。
“过奖了。”白舒尘无意探究,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远方。风似乎又大了点,海面上波涛正层叠而起,向着悬崖汹涌奔来。
“与原曲那冰冷无情的仙人姿态相比,你的广寒仙境可有人情味多了。”男子与她并肩而立,看着前方笑道。
“元君的境界非我等可比,”白舒尘眼眸微垂,低低似呓语,“大爱无情,她不会被红尘牵绊,不会为名利折腰,更不会为情爱痴缠困扰。”
男子侧首看去,见她在风中巍然不动,似一尊玉塑的雕像,青丝在身后飘扬,冷傲中带着几丝落寞。
“看来你很羡慕她。”
“或许吧。”
“以前的华素无情无爱,可现在——”男子忽然笑开了,“我今夜来的挺巧,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白舒尘转眸看向他,淡淡道:“也有人这么说过,看来我真的挺像很多人的。”
男子但笑不语,似乎在细细打量她。
白舒尘有些不悦,转身便欲离开。
“我叫荼昆。”男子忽然道。
“白舒尘。”见对方自报名姓,出于礼貌她只得转回去。
荼昆默念了一遍,笑着道:“也许我们很快便会再见。”
白舒尘凤眸轻扬:“也许吧,告辞了。”说罢不等回应,径直破空而去。
荼昆看着远去的身影,顿时收敛起笑意,瞳孔倏然一扩,眼眸竟全转成黑色,在夜幕中更是诡谲之极。
“七千年,呵,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男子似笑非笑,身影渐渐隐入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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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尘回到住处,见房中还亮着灯,里头传出阵阵嬉笑声,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走了过去。
玉华仙子正在灯下给如意抹着蔻丹,每涂好一个就夸赞一通,把小人儿美的咯咯直笑。
“舒尘娘亲!”如意一见她,立马把另一只小手扬起来。
白舒尘走上前握住肉嘟嘟的小手一看,红红艳艳的煞是热闹,便照例也夸上一番,把小家伙直乐的合不拢嘴。
“如意,都涂好了哦。”玉华仙子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忍不住将那小手举到唇边亲了亲。
小人儿顺势扑进她怀中,嬉笑着撒起娇来。
“娘亲,如意要听贝壳姑娘!”
“不是贝壳姑娘,”玉华仙子点点小鼻子,“是田螺姑娘才对。”
“如意要听田螺姑娘!”小家伙兴冲冲喊道。
玉华仙子抱过如意,脱了鞋后将她放在床上,柔声道:“听过后就要乖乖睡觉哦。”
如意忙点点脑袋,又朝白舒尘喊道:“舒尘娘亲,”小手拍拍旁边的位置,“和如意一起听!”
白舒尘看着床,心中顿时浮现出那暧昧一幕,不禁踌躇起来。如意见她不动,急的就想跑下床来拉她。
玉华仙子忙一把将小人儿抱住,回头朝她看过来。白舒尘心头一震,忙撇过眼朝如意走去。
不一会,玉华仙子抱着如意坐在床头,一边轻轻拍着背,一边说起了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青年,每日在地里辛苦耕作……”
白舒尘在另一边静静坐着,任由那柔美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心房。
故事说到一半,如意便睡了过去,玉华仙子吻了吻额头,将她小心的抱进被窝。
烛火将尽,晦暗不明。
两人各坐在两头,默然无语。
“舒尘,”玉华仙子银牙一咬,低低道,“我有些累,你……你让我靠一下,好吗?”
语调疲惫不堪又似带着一丝哀求,白舒尘顿时心下一揪,柔柔“嗯”了一声。
梨香飘近,对方缓缓靠过来,侧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
烛火突的熄灭,房内陷入黑暗。
玉华仙子终是没忍住,伸手抱住小老虎的手臂,用力的蹭蹭脑袋,这才沉沉睡去。
白舒尘望向窗外,发现不知何时乌云已散,漫天星辰正熠熠生辉。
侧耳细听,那人呼吸轻缓,已是睡得沉了。
她忍不住转眸看去,只见星光下,那张秀美的容颜朦朦胧胧似发着光。
白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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