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婶子不会有事的。”周晓晨坐在小灶前,这会儿她正忙着烧火,纪氏的病来得太过突然,又病得蹊跷。眼下家里就她这么一个心理意义上的大人,自然就成了唯一的主心骨。
施诗的情绪已经被很好的安抚,小丫头已经擦干净了眼上了泪,只是小脸还有些发红。
周晓晨在小灶里看了看,纪氏是个吃多少做多少的人,情愿多做一回饭也不肯做一次吃三顿,这次发病又不到饭点,是以厨房里没有什么预留的饭菜。好在家里食材总是备着的,她也不多问,直接挽了袖子:“诗诗,你午饭还没吃了吧。”
施诗摇了摇头,见他要去下厨的架势,忙上前阻止道:“月清哥,我不饿的。”偏偏她才说完了这话,肚子就不争气地小声咕了那么一下。
这一声两人都听得清楚,女孩小脸一下涨红了起来,周晓晨知她面皮薄只当作没听道:“做些粥,一会婶子要是醒了总还是要吃的,不管饿不饿,你都是要吃一些的,你要饿得没力气了,婶子谁来照顾?”
因他的这一句,施诗没再强撑:“饭我来做,月清哥你别动。”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子一样,她认为厨房里的事不该让男子来做,月清哥这样的读书人是要远离疱厨的。
周晓晨不以为然:“我来吧,你放心我在家也做过,我会做的。”
“我来。”施诗格外的坚持,偏在这个时候肚子又咕了一声。
肚子这么怕必是感觉到饿了,又都处在长身体的年纪,等做好了饭菜再吃也不晓得还要多少,周晓晨猛地想起她包袱里还有一些干粮,“诗诗,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少女却在听到他说要出去的时候紧张了起来:“月清哥,你上哪儿?”
周晓晨听出了她的不安忙解释道:“我的包袱还寄放在边上那间铺子里,我过去拿回来,一会就好,你在这里等着马上就回来的。”
施诗这才点了点头。
周晓晨用最快的速度去把包袱取了回来,进小灶发现施诗不在,顺着窗看到她在里屋,于是,将包里带着的干粮全都取了出来,小锅里捂着热水,她熟门熟路地从厨房边上的小篮里出两个鸡蛋,往火灶里加了柴烧火,将把热水舀了一勺到大锅,锅子受热水很快就开了,加糖放鸡蛋,水浦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也正是这个时候,施诗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桂月清已经在灶边做吃的,忙走过去:“月清哥我来。”
“你别动,快好了去坐好等着吃。”周晓晨很是强势地将人挡到了一边:“回头等你吃好了,你再来做粥,”不等她再说又接着问道:“婶子怎么样了?还在睡?”
说到这个施诗立马被岔开了:“嗯,还在睡,月清哥是睡着还是……还是像先前那样?要怎么分辨?我……我怕她又叫不醒,可又怕吵醒她睡。”
“你刚才去看婶子,她头上还有虚汗不?眉头皱着不?看上去人安稳不?是平躺着还是蜷着?”周晓晨一边做蛋一边问。
“平躺着,看上去睡得挺安稳的。”施诗如实道。
“那应该是睡着了。”说话的功夫蛋色已经开始变了,周晓晨侧过头:“等蛋好了,你先吃我再去看看婶子,你别太担心了,婶子已经醒过来了,回头咱们再请周大夫来看看,应该没什么事的。”
“可我娘怎么会好好的就这样的呢?”施诗追问。
这个问题周晓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想了想才答道:“会叫人突然之间这样的原因挺多的,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婶子到底是怎么会这样的,还得请老大夫再来看了才行,你也别想太多,婶子现在能醒还能睡安稳了这就是好事。”
施诗转过头看向窗外抿唇不语。
鸡蛋已经做好,周晓晨将它盛了起来,转头看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晓得这会儿强劝也是无用,“诗诗,你把桌上的干粮拿到房里吧,咱们到屋子里去吃。”说完,她端起水浦蛋就往外头走。
施诗心里记挂着母亲,听了这一句那还会耽搁,将桌上的干粮拿起快步跟了上去。
屋里安静,周晓晨把水浦蛋放到桌上后,将那跟来的小人按坐到了椅子上,“你快吃,我去看看婶子。”说完用眼神给了一个你若不好好吃,我便要生气了的表情。
施诗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听话的拿了干粮开始吃。
周晓晨见她吃东西了这才走到了床边,纪氏还睡着正如施诗说的那样,平仰睡着看上去很是平稳,仔细观察了一下眼球的波动,应该是在睡觉,看完后她退了回去,朝着施诗点了点头,给了一个无事的微笑。
施诗这才安心,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东西。
周晓晨看她肯好好吃东西,这才安下心来,不过还是有很多事仍旧是她要操心的,且不说纪氏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还不知道,就算确诊家里只有施诗这么一个小丫头能帮忙照顾,这世界的通讯交通实在是太过不发达,这会儿连个帮忙报信的人都没有。想到这儿她问道:“诗诗,店里头的伙计呢?怎么连铺子都关了?”
施诗咽下一块饼才小声说道:“前几天,他家里突然来人说有老人过世了要赶回去奔丧,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娘说先把铺子关了,等人回来了再开。”
周晓晨皱了皱眉头,当真是坏事全遇到了一块儿。
“月清哥,你要什么时候回书院?”施诗因他的问话想到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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