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娘子这是要给谁纳妾?”
清漪刚开了口,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人截断了话。
而能够叫她为娘子的,还能有谁?
这清漪正想着怎么开口跟他说纳妾的事呢,谁想他就自己听到了,好得很,省去了她不少迂回的麻烦。
双手抱起,清漪笑逐颜开地迎上去,“三公子大喜啊。”
又是大喜。
这句话她都已经说了三次了。
齐连琛一听她这么说,脸色立时冷了起来,他倏地抬起一手,猛地分开了清漪合抱的双手,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扯到自己的身前,“说,什么大喜?”
清漪眨眨眼,对嘛,这种发火时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养眼的。
不对!什么时候了,她竟然会犯花痴?
嘴角的笑容不减,清漪迎上他看似平静,却深邃不见底的黑色眸子,“四弟就要娶菊儿为妾,而菊儿也快为四弟新添一子嗣,岂不大喜?”
原谅她关键时候往后缩,实在是因为手腕上的力道太大,她疼得很。
闻言,齐连琛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无动于衷道,“嗯,确实大喜。”
清漪悄悄揉了下被握红了的手腕,不着痕迹地移开两步,到了相对安全的距离,才猛地回头,“另外,三公子你也会在同一天迎娶竹儿进门为妾,岂不三喜临门?”
说了,她真的说了!
说完之后,自己的小心肝都突突地跳起来,这男人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但大夫人给的任务更是不得不做,没法也要拼一把。
果然,齐连琛一听,那双眼像是冒了火似的对她瞪了过来,阴阴地说道,“三喜临门?这么说,娘子是来给为夫做说客的?”
“不是说客,是报客,报信的而已。”推卸责任,才能活得更长久一点。
齐连琛才不管她是什么客,“去告诉娘,我不同意。”
“这话,还是三公子自己去说,才有力度。”她可不想被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
“嗯,我会去说,但是这个事,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见!”什么三公子、娘子的伪称谓都顾不得说,显然齐连琛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清漪觉得,他又何须一直记挂着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人?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
看着他和二少夫人这对小情侣相互折磨着同住一个屋檐下,她都觉得累,一念之下,不禁又说溜了嘴,“其实,该忘的人,就彻底地忘了,纠结着不过伤人伤己。”
不想,听她这么说,齐连琛忽而将怒容收敛,带着似曾相识的那种似笑非笑的口气,反问了句,“娘子说的,是自己吧。”
“……”
清漪气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得,事情妾身已传到,三公子自己去娘那里摆平吧,柳儿,咱们回房吃糕点去。”
说完,她扭头就要与齐连琛错身而过。
男人似乎心情大好,随手扯住了她衣袖的下摆,将她揪住,“娘子,这太公已下葬,为夫是不是可以出府大杀四方了?”
咬牙,再咬牙,“三公子你要去哪,妾身不敢阻拦。”
“爹没有别的什么让为夫打发无聊的玩意了?”
当她没事干啊,天天想着法子栽培他?“这个,三公子该去自己问问爹。”
说着,清漪扯了扯衣袖,硬是把那一撮布料从他的指间给扯了回来,“没别的事,妾身先回房了。”
可是,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极戏谑地一声叫唤,“娘子。”
翻翻白眼,清漪回了头,“三公子还有何吩咐?”
齐连琛耸耸肩,双手一摊,“没什么,就是告诉娘子一声,为夫没有该忘的人。”
没有该忘的,那就是要记住一辈子了?
“那敢情好。”跟她没关系的事,他怎样说都好。
扭过头来,继续往前走,身后的男人乐此不疲,“啊,那个……清儿。”
清……清儿?这一时间她的呼吸像是停止了一样,瞬间就想起了北冥墨!同样的称呼,她只能逼着自己去忘记!
清漪涌起一阵恶寒,猛地回头,就看见齐连琛咧着嘴在那里笑得欢。
这男人,还能再恶心一点吗?
下意识地搓了下手臂,清漪觉得,自己的声音一定在打颤,“三公子,……还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知会你一声,若有什么其他挑豆子、看石头之类的玩意,记得叫为夫一起玩。——啊,还有,谢谢你给为夫的赌本。”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元宝,摇了摇。
清漪再次无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说完,扭头抬腿速溜,他要是再在后面叫唤,打死她都不回头。
柳儿跟在后面,几乎小跑。
瞅着这对主仆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齐连琛抛了抛手中的银元宝,“清儿?这称呼很吓人吗?居然溜得这么快,怎么说爷也是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真伤人自尊。”
最终,齐连琛第三次把纳竹儿为妾的事给推了。
清漪已可以想像得到,大夫人想必是气得不轻。
此时,她正坐于灯烛前,细细地把玩着一个金簪,正是菊儿的那支。
她一直在想着最适合地拿此去“贿赂”齐二公子的机会,现在,虽然祁连城已经摆脱了那个想要杀她的嫌疑,可是,却仍然是那夜强暴她的最可疑人物。
如今,菊儿有孕,几乎已经可以百分百认定是齐二公子的孩子,清漪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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