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这大抵和宁致拿着葡萄喂鸟有关,不过这般情景,远远看着,比之近观,反倒更适宜于观赏鸿雁南飞,穿云携雾的绝景。
赵白忆起宁致喂葡萄想笑,嘴角挑到一半却又垂了下去,凝眸望着青峰南面最近的一座擎苍峰发呆,神色渐冷,仔细看脸上透着些苍白,只是这身体本就天生面上不显血色,故而非日夜相处都不很明显。
山顶的风吹得赵白衣袍翻飞,灰蓝色的袍子压抑得很,便是衣带飘飘,也带不出几分仙气,总像是俗世中人,但赵白却硬生生撑出了几分隐士的味道,虽不太仙,但足够淡。
回头望了一眼竹屋,赵白调整着脸色,一步步往哪边走去,进屋时,宁致还坐在原地,只是竹榻中间架上了一张小几,上边摆着后厨弟子不知何时送来的晚食,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赵白与宁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第110章 第九个世界(14)
入夜, 云海山上依旧有些喜欢化鸟翱翔于天际的门徒在天上飞来飞去, 到二更天时擎苍峰上天进行巡视开始渐渐消停,但真正要到三更天时, 包括擎苍峰那队苦逼的巡视小队,全数回到各峰进屋歇息, 云海山的天穹才彻底干净,整个十二峰一点点沉寂下去。
今夜的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洒下的光堪堪看清五指,连落在枝头演一把残雪都不成。
唐井桐听着屋外没了声音,支起窗户探出半个头,周围一圈已经看不见灯光亮起,擎苍峰上人都已经歇下。
小心将窗户合回原位,唐井桐换上一根平日不常戴, 和灰蓝道袍同色发带,轻悄悄出了门。
擎苍峰顶布局如门人性格, 方正不偏斜, 一眼望去是一间连一间的房舍,绕着正中的演武场,而最前边就是作为峰主的谢江歌的居处。
因着一年前赵白被罚抽去二魂五魄,移居外门, 唐井桐便住了赵白空出来的屋子,曾经身为擎苍峰首徒,又出身修仙名门,赵白的屋子较其余弟子宽敞几分, 并且紧靠着峰主谢江歌的居所。
过去一年,唐井桐总嫌弃这安排让他日夜被谢江歌监视管教着,今夜,这安排倒是帮了他不少忙,修仙者五感灵敏,若是从远处过来,保不齐就惊醒了其他弟子,到时难以说清他深夜出外的理由,便会弄巧成拙惹一身麻烦。
行路姿态故作淡定,唐井桐小心翼翼地靠近谢江歌的居所,所幸一路无人。到门前,唐井桐轻轻拉开一条缝,一闪身,便消失在了门口。
谢江歌的屋内整体布局简单,肖似擎苍峰峰顶的模样。不过,谢江歌贵为峰主,为了不在其他十一峰主面前落下面子,多少还是添了些撑场面的摆设。
身子向后靠,接着衣服布料的缓冲遮盖住关门声,唐井桐朝内屋看了一眼,隐约见到谢江歌未放下的床帘子下露出半张脸。凝神仔细听到谢江歌均匀的呼吸声,唐井桐定下心来,四周打量了一圈,收着脚步往内屋几个桌子柜子旁边去了。
将谢江歌屋内桌面、抽屉和柜子,甚至叠好的衣服夹层里翻了个遍,唐井桐一无所获,眯起眼望着眼前被他翻得彻底的衣柜,唐井桐余光瞥见谢江歌挂起来的床帘穗子,眉尖一挑。
正要回头去搜谢江歌的床,唐井桐身后响起人声:“井桐,你是要找这个笛子吗?”
面上一惊,唐井桐沉下脸,额头在秋天透着寒气的夜里沁出汗珠来,稍歪过头,余光看见谢江歌床上已经不见人影。
“我今日去了一趟魍魉谷,试过这个笛子...”见唐井桐不吱声,谢江歌脸上带着失望和悲伤,低声试探着。
唐井桐攥紧了袍袖内的手,细瘦的五指,骨节暴突,在透进的一点苍白月光下,显得略微可怕。
看着唐井桐有些动摇的背影,谢江歌再次开口,哑声问:“为什么?”
唐井桐依旧没吭声,谢江歌再也憋不住,骤然发现真相指向之人,意外和不可置信还有随之而来的怒火冲刷了他一整夜,若不是还要向唐井桐求证,在魍魉谷时,谢江歌便要生生将这横笛捏碎成两半。
谢江歌哑声吼出口:“尊上收你做亲传弟子,教你一身剑法仙术,给了你在云海山旁人努力百年,钻深洞,下炼池都得不到的地位,你为何偏要害他性命?”
啪嗒一声,横笛碎在谢江歌手中,鲜红的血液从他掌心流出,谢江歌看也不看一眼,继续道:“赵白虽曾待你不善,但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若真不满,大可当面让他好看,何必如此?云海山更是给了你容身之地,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一直不吭声的唐井桐突然冒出一声冷笑,转回头来一双大眼瞪着谢江歌:“师父?赵白?云海山?师父待我确实强过那些他连长相都记不住的弟子,但你看看他如何待赵白?再看看他待我?凭什么就有这样的差别?青峰我不能住他能,同样去魍魉谷,师父忧他不忧我,至于剑法仙术,怕是师父早就将我都不曾见过的珍藏给了他吧!”
“这...”谢江歌一愣,他对宁致、赵白和唐井桐之间来往不甚了解,乍听唐井桐提到此事,还真挑不出问题来。
月光正好擦过唐井桐的头顶,落下一片白净无瑕的玉冠,却没能增其光华,反显得唐井桐脸色越发黑沉。
唐井桐接着道:“至于赵白,对我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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