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最后,吕诚亮不得不下床,取了床头摆放着的一瓶酒店提供的润滑剂,有些尴尬地说,“要不,我们用用这个?”
李若轻抬起身子,努力地扯了个笑容,“嗯,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状态不好。”
吕诚亮重新回到床上,摸了摸李若轻的脸,摇摇头,“是不是太累了?对不起,我回来也没有跟你早点说。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关机,后来打电话你又没接,我想你可能又加班呢。”
吕诚亮的体贴,让李若轻心里的愧疚更甚。
早上5点,天还没亮,李若轻就轻轻地起来,穿衣服,悄声离开。
坐在计程车上,李若轻将手放到了兜里,却恍然发现,放在兜里的鱼形挂链不见了,她的心噗通一下,跟要跳到嗓子眼儿了似的。
赶紧全身上下所有的兜子都翻了一遍。
没有。
该不会,是落在吕诚亮的房间了吧?
李若轻无助地闭上了眼睛又睁开,赶紧叫计程车司机往回去。
吕诚亮睡眼惺忪地给她开了门,然后看着她忙不迭地趴在地上翻找着。
“你怎么走这么早啊,还没到6点。什么东西丢了?”
终于,李若轻在床底下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挂链,心里松了一口气,拿了出来。
吕诚亮凑了过来看着,嘴里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是一个不值钱的挂链而已,回头我给你买个钻石的?”
如果是以前,李若轻应该会感动,然后说不用不用。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此时此刻,李若轻却觉得,吕诚亮的这句话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好像,特别的俗。
李若轻将那挂链收好,脸色冷冷的,“我走了。”
吕诚亮却来抱她,“再陪我一会儿好吗?我上午就要回去了。”
李若轻却努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径直离开了。
打车到了白净的公寓楼下,她在清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不愿意进去温暖的室内取暖,好像是在对自己做一个惩罚,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要惩罚自己什么,也不想去想清楚这件事情。
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兜里的鱼形挂链。
脑海里两个名字反复出现。
白净,吕诚亮,白净,吕诚亮,白净,吕诚亮......
天慢慢地亮了,李若轻也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想不清楚了。
吕诚亮是她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认识的,她那个时候正在四处忙着找工作,全家的压力都负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必须要在这座城市找到一份工作,还清助学贷款和亲友借款,也为爸爸和弟弟赚取生活费。
而吕诚亮是她的贵人。
吕诚亮将她从一天打三份工,除了睡觉都在工作却只能勉强赚个基本生活费用的状态中解救了出来,介绍了她之前的那份工作。
两个人,一来二去,便渐渐地从朋友变成了恋人。
吕诚亮总说要养她,她却不想欠吕诚亮过多,纵然是恋人,要想长久,也得独立。
我可以接受你帮我牵线找到的工作,我也可以感激你,但我仍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实现自我人格和经济的独立,和你平等地站在一起。
这,是李若轻内心最执着的心声。
她曾经以为,她会在某天,接受吕诚亮真诚地求婚,然后和他,共同地生活下去。
但现在,在寒风中猛烈跳动的心脏,却让她迷失了。
人,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
☆、流浪的小狗
白净给李若轻放了几天的假,说她受伤了,希望她可以好好休息,早点好,这段时间,会安排一个公司的司机开车。
李若轻纠结的情绪也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去理清,这个假期,是有必要的。
陈双蓝似乎也发现了她的情绪总是不高,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她乐得哈哈的,李若轻却抱着一个抱枕在旁边发呆,目光也没有焦距,叫都没有反应。
“若轻啊,你是不是,应该去医院,挂个号什么的?”
李若轻木着一双眼睛看着陈双蓝。
陈双蓝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看看这里。”
本来陈双蓝是想讲一个冷笑话的,若是以前她要这么调侃李若轻,李若轻肯定就拿抱枕砸她了,结果,李若轻跟认真了一样,继续抱着抱枕说道,“哪家医院的心理咨询中心比较有名啊?”
这下,换陈双蓝手足无措了。
第二天早上陈双蓝起床上班的时候,发现李若轻抱着胳膊,端着一杯已经冷掉的水,看着窗外,但是窗外只有清晨的浓雾,她在看什么呢?
于是,陈双蓝跟老妈子嘱咐小孩似的忙不迭地说,“那个若轻啊,你可以到小区里走走,跳跳广场舞什么的,或者去菜市场买点菜,给自己炖点汤,或者你可以去街对面那家书店,点一杯咖啡,边看书边喝咖啡,别在家里呆着了。”
李若轻点点头,依旧跟丢魂儿似的。
陈双蓝走后,李若轻想想,要不然真去医院吧。
打开手机,选了一家应该不错的医院,挂了个下午的号,然后在屋子里发呆到了中午,给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吃了两口,就穿上衣服出门。
去医院的路上,还坐错了公交车,倒了好几趟才倒了医院,差点儿就过号了,她整个人都迷糊得不行。
呆若木鸡地穿过嘈杂的大厅,视若无睹地路过挤挤攘攘的肠胃科,行尸走肉般去到了在走廊尽头的心理咨询中心。
“给谁看病就看谁呗,挂了一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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