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反正你年纪比我大。半壁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
庄湄笑了,她仰靠在四方四正的座椅上,抬头望了一眼灯,又望了一眼詹半壁。
“你知道的。我是洱善的远房亲戚,我也姓吴,单名一个境。”
吴境,是庄湄和吴洱善结婚时用得身份,是吴父吴母给她安上得,如果她现在被带回吴的身边,就将继续扮演吴境。
“你叫什么名字?”詹半壁眨了眨眼睛,放低声音,再次问道。
“我已经告诉你了。”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庄湄又笑了,“我叫什么,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无论我叫什么,我现在你是你最好的朋友,吴洱善的……小夫人。”
詹半壁也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庄湄微怒得站起来,她眯起眼睛望向脸颊泛红的詹半壁,“你喝醉了。”
“告诉我。”
“我说我叫什么,你就信吗?”
“我信。”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叫、薄、湄。”
庄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便捂住嘴巴,她愤慨得揪住詹半壁的衣领,“我说了,你敢信吗?”
詹半壁依旧目光沉郁的点点头。
“呵,你信了,我可不信,我知道谁是薄湄,她早就死了。我不想和那个死人扯上半点关系。”
詹半壁弯起嘴角,她缓慢而坚定的握住庄湄紧紧攥着的拳头,两人就这样一拉一拽,扯翻了帷幔,双双倒地,两人滚了几下,一起被卷进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帷幔中,在晦暗的光线下看过去,她们像极了正在吐丝的蚕蛹,轻轻蠕动,慢慢靠近……
詹半壁的嘴里全是高粱酒的味道,当她的舌头伸进庄湄的嘴里时,庄湄为这熟悉的味道感到心碎,她呜咽着要推开詹半壁,然而腰被扎得紧紧的,詹将她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吻着她的唇。
如果说被高大的吴洱善压在身下时是一种根本无法动弹的恐惧,那么被身材瘦长的詹半壁压在身下就是一种随时可以逃脱可又在转瞬间被拉回来的无措感。
庄湄在这时想起了她的那个梦,她又慌又怕,眼睛止不住的提溜着乱看,她害怕吴洱善和温禧如噩梦中一样从那鬼魅般的帷幔后钻出来,让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变得愈加混乱不堪。
“呜……嗯……”庄湄刚要抬腿去踢詹半壁,就被詹半壁压住了,她松开庄湄的嘴巴,就这么气喘吁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詹半壁……你糊涂了吗……我是你好朋友吴洱善的……的……”
詹半壁伏下身来,隔着衣服,顺着庄湄的锁骨,一路亲吻下去,她的黑色长发时不时的会搔到庄湄,庄湄便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她开始挣扎,又开始气闷,她侧过头去,不想再看她亲吻下去,孰料詹半壁生生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掰正,两人四目相对。
詹半壁笑着说:“别动,看着。”
“你……你……”
詹的吻已经从胸口中央蔓延到肚脐附近,庄湄看她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觉悟,又径自向下吻去,庄湄失神之际,那羽毛般轻盈的吻落在了她腿间,又慢慢的落在她绑匕首的位置。
及至詹的嘴唇碰到那冰冷的匕首,她终于是停下这折磨,认真的望着咬唇的庄湄。
庄湄眼见着她把那银光烈烈的匕首抽出来,她害怕的退了退,又被詹半壁拉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
詹笑着不说话,她捏着匕首,让刀尖贴着庄湄的衣服,沿着她刚才吻过的地方,一路蜿蜒着划过去,庄湄刚才觉得痒痒,现在则绷紧了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有那么一刻,在詹的注视中,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藏在画皮下面的妖物,而詹半壁是正义的南国使者,正要拿着伏魔的宝刀来划开她的皮,让她的真身无所遁形。
就在詹微微施力,庄湄真的以为她会下手割开她这层皮的时候,“噗通”一声,詹用力的将那匕首扔进河里。
“小孩子不要玩刀,玩刀啊,是很危险的。”
庄湄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喘着粗气,就这样盯着詹。
半响听不到她回话的詹,又低下头来,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蛋。
“知不知道啊,小朋友?”
“知……知道……”
“下次还玩不玩?”
“不……不……不玩……”
“这就乖了。半壁姐姐知道,你是最乖的。对不对?”
“……对……”
詹笑了,笑得颠倒众生,她摆了摆头,那一头乌黑的直发跟着轻轻摇曳,她就这样笑着,帮庄湄整理好被扯得东倒西歪的上衣,所有该遮住的地方全都遮住了,所有松开的扣子都被扣齐整,唯有刚刚用刀挑开的裤子中央的白扣子是扣不回去了,索性庄湄这裤子很紧绷,没有扣子,依旧不减风采。
詹拨开帷幔,慢慢站起来,也兀自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没有了詹的重量相压,庄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
詹伸出手去,“起来。”
“……”庄湄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伸过去,让詹将她整个人拉起来。
“佟渐春和小格格呢?是你让她们来引着我出来的吧?”
“我说,这是巧合。你相信我吗?”
詹望着庄湄,不知为何就笑了,庄湄正欲后退,詹又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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