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顿了顿,“那位客人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怎么不对劲儿了你倒是说呀,”慕夏急得把身份证学生证全都拿出来拍在桌上,“那位先生是我导师,我是他学生,我是x大的,这是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说着划开手机给前台小姐看两人的合照:“这是我们以前的合照(大雾),你让我先进去看看他,身份证押在你这里都可以......”
前台小姐懵逼了,她好像没有说不让他进去看吧。
两人急急忙忙的带着备用钥匙去了夏仲则所在的房间,先是敲了敲门,结果没人应,然后用卡刷开了门,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空调开得极高,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还带着浓重的酒气。房间很暗,两层的深色窗帘一拉,顿时白天黑夜都有点分不清了。
慕夏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把玄关处的壁灯打开,房间里亮了不少,他探出头去看床上的人,看了一眼以后转过头来跟前台小姐说:“你先出去吧,我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若是有事再给你们打电话。”
他才不想要人看到夏老师睡着的样子呢。
前台小姐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慕夏轻手轻脚的朝床边走过去,嘴里轻声喊道:“夏老师?夏老师?”
夏仲则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回答。慕夏转到床的另一边,发现床头柜上的电话被拉到了地上。
他心内一惊,忙不迭的蹲下去仔细看睡着的夏仲则:“夏老师,夏老师你怎么了?”
夏仲则俊美的眉头皱着,整个人属于沉睡状态,但看得出来睡得不安稳,表情极为忍耐痛苦。
慕夏见叫不应他,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想一触碰到就忍不住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原来是重感冒发烧了,怪不得怎么叫都叫不应。
夏仲则好像在做噩梦,无论如何也叫不醒,额头滚烫,唇色苍白,看起来吓人极了。
慕夏急得要死,这又是发烧又是喝酒的,自杀都没这么折腾的吧。
一阵忙乱,好不容易才把夏仲则弄进最近的医院,慕夏跑上跑去的缴费拿药,好半天才忙完。
回到病房的时候夏仲则还没醒,点滴已经打好了,房间里安静得连点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慕夏拿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右手撑在床上看夏仲则的睡颜,眼睛一眨不眨的,都舍不得挪开。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夏仲则的场景,那是几年前的夏天,他刚刚考完试,暑假准备在姥爷家里过。正是骄阳似火的七月份,院子里的蝉鸣叫得人心烦意乱,他正在睡午觉,被吵醒以后不耐烦的爬起来,在院子里扎了个简易的粘蝉器,准备好好收拾一下惊扰他美梦的知了。
正在大太阳底下弄得满身是汗,姥爷摇着扇子出来了,看到他就猴子似的上窜下跳,忍不住痛心疾首道,“你给我小心一点,不要把我的花给我踩到了!要不要喝南瓜绿豆汤?我让阿姨去给你做。”
他满头大汗的跑过去,笑嘻嘻的跟姥爷炫耀:“姥爷你看,我几分钟就粘了这么多!晚上让阿姨给我炸来吃!”
姥爷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吃什么吃!你怎么什么都想吃!”
他正要顶嘴说“我就不吃蚯蚓”,就听到家里的阿姨跑来跟姥爷说有客来访,好像叫什么......夏仲则。
他当时无聊得很,有客来访自然坐不住,更何况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还没起身往客厅走,就看到院子长廊那边有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当时天上的太阳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慕夏眨了眨眼,终于能看清来人长什么样儿了。
只见夏仲则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身姿修长,步履挺拔,不过一个小长廊,硬是被他走出了t台的风范。艳若桃李的眉眼,冷若冰霜的气质,在他身上融合得无比契合。这么热的天气,他所经过的地方都好似带着凉意。让慕夏想起看过的那些武侠片,冷艳冰霜的气质如有实质,内功深厚的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吧。
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就待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不动了。
最后还是姥爷叫醒了他:“在大太阳底下发什么愣!还不快过来见夏老师!”
“哦——”他迟钝了几秒才忍不住脸红,心跳得像是擂鼓一般,眼睛不自觉的就追随着那挺拔的背影去了。
从那以后,他的眼睛便再也离不开那个身影了。
姥爷看起来很喜欢夏仲则,还留他在家吃了晚饭,夏仲则一来,慕夏就从动如脱兔模式自动切换成静若处子模式,安安静静的听姥爷和夏仲则说话,乖巧得不得了。
夏仲则走后,慕夏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套姥爷的话:“姥爷,刚刚那个夏老师是什么人呀?”
姥爷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他算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了,就是命不大好,刚刚从国外回来,就赶来看我了。”
慕夏眨眨眼:“怎么就命不好了?”
姥爷看来不大想多说:“其实他本来应该姓程......以后再告诉你吧,今天我也累了,想早点休息。”
程家?慕夏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程家莫不就是在c市鼎鼎有名的程家吧?!
后来经过确定,慕夏这才知道,夏仲则原来正是程家这一任家主程静堂的小儿子,不过却没有进族谱,因为是私生子。
我的乖乖,慕夏倒吸一口凉气,夏老师这身份,他是不是有点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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