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孺摆了摆手,那人便只好退下。他看着郭氏,冷道:“你若肯老实交代,背后指使者是谁,我还能留你到将孩子生下来为止。”
郭氏如此有恃无恐,不正是因她攥了张免死金牌。她抬手抚了抚圆挺的肚皮,“桀桀”地轻笑几声:“我就是不说又如何,我这肚子里的孽种,可是你们萧家的命根子,他只要一日在这儿,你又能奈我何?”萧仲孺幽幽地看着她,郭氏犹是一脸得意,丝毫不惧地长笑数声,跟着道,“萧仲孺,这就是老天给你的报应!叫你克妻妨子,断子绝孙,正是因你作恶多端,杀父辱母,你也不过是个娼妇生的下贱种子——啊!”郭氏猛地尖声惨叫,原竟是萧仲孺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这妇人摔倒在地,萧太傅这一踢,实是用了十足的力道。郭氏在地上滚了一滚,活活地呕了血,她惊诧地睁大眼,颤颤地指着萧仲孺:“你……你……啊——”萧仲孺不等她出声,猛地抬脚踩在郭氏的肚子上,几乎是下死力地碾了下去。郭氏疼得死去活来,“你”“你”地叫着,众人就看,由郭氏的脚下慢慢滑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眼看妇人身下的鲜血越涌越多,肚子跟漏了气似的,一点点扁了下去,待萧仲孺一松脚,郭氏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哀嚎,此画面让在座之人无不觉得胆战心惊。
郭氏肚子里的孩子活活被踩死,见萧仲孺如见地狱里的恶鬼,满脸恐惧地道:“你……你qín_shòu不如……”
却看萧仲孺一脸狰狞地拂了拂下摆,眼里满是对郭氏的嫌恶:“把她交给魏骞,命他没审出来主使是谁之前,别着急把人顽儿死了。”
只说萧太傅一脚踩死了郭氏肚里的孽胎,那胎儿怀了五月,已经成型了,竟还是个带把儿的男胎。此举彻底让郭氏吓破了胆,后来交给那叫魏骞的恶人审了三天三夜,终问出了点眉目来。这郭氏原来是之前被抄族的杨家后人,还是宫里摔死的那个宸妃的亲姊,杨家被抄家,这已嫁出去的杨家女也受到牵连,后来也不知是被谁从牢里换了出来。她父母丈夫孩子都因萧仲孺而死,就一心报复,奈何萧仲孺大命不死,然郭氏实也不知主使身份,此案到后来再查不出谁来,也就这般草草了结了。
又说萧仲孺带着满身晦气回到萧府,他人看他衣摆沾着血渍,也不敢多问半句。萧仲孺自去屋里,换了件衣衫,这才又到东湘阁去。东湘阁是这府邸里其中一个院子,最是僻静,萧仲孺到了那处,浑身的煞气就收敛起来。等人到了里头去,方知萧仲孺此番为何——
顾钧听见脚步声,刚一望去,就见着萧仲孺撩起帘子走进来。
那原坐在边上守着钧哥儿喝药的婢子就腾出了位置给老爷,萧仲孺便在钧哥儿床边坐了,脸上哪能教人看出方才的一点端倪,还接了药碗过来。眼看老爷替了丫头的活儿,一屋子的人都紧张起来,萧仲孺只嫌他人扰事,把人都打发出去。顾钧也由床上坐起来,他现下比起前些日子已是大好,唯手脚乏力,还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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