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窗,让车内的空气流动起来,免得bill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感觉缺氧。他并没有阻止bill的发泄,因为和先前的死气沉沉相比,他情愿看他释放出自己的压抑愤怒。
i还不知道reid用来让放心的话引起了这样一场风波,他看着,没有错过他的半点变化。他正在犹豫,是要顺着的话再刺激一下呢,还是今天就此收手。因为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你说我是被利用的。”这句话的声音太小,小到i差点就错过了。
“显而易见。”i说,“这里面的许多手段都超出了你的能力,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早就收到法学院的通知书了。”
“他们说那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帮助,真正做大事业的人还是我自己。”足够偏执,他憎恶自己生理上飞父亲,在精神上又希望有一个让他仰望能够保护他的父亲,那位曾经帮助过他的法官做到了这一点,即便他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在失去了精神寄托之后,他的悲伤愤怒无处排解,他真的不是一个起眼的人,只能在网络上寻求共鸣。然而网络对于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来说并不安全,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理,找到了可以为之奉献的高尚目标是这样觉得的,这个世界上有光就有暗,他并不介意牺牲自己来维护那些正义的化身,为他们扫除麻烦。但做这一切的基础是,他认同这个理念。
属于那种容易被洗脑的人,只要让他相信这样做是一种奉献,他会是最虔诚的清道夫和殉道者。
前提是没有说话。
是怎样选择目标的?他以为那都是出于自己的主观选择,但实际上,在资料上动些手脚来干扰他的判断再简单不过。大力赞扬父辈,再大肆贬低他们的子女,和父辈步调完全不一致的自然而然就上了的黑名单。
给他资料的那些人把说成了司法界之光相信了。然而等到这位他心中的司法界之光说他被邪教洗脑的时候,他也……果断的信了。
“你知道设计师和流水线工人才差别吗?”i不客气的开口,“你执行的只是他们设计好的那一部分,你就像一根提线木偶,遵从着它们的意志,还以为一切动作都是你自己想的。他们只是拿你做一个消遣,一个无聊时候的乐子。你知道吗?你想要提供的邮箱、谈话记录还有一些别的能证明你是和他们沟通之后才犯下的罪行的证据全都消失不见。根据我们技术人员的说法,这是要技术非常高超的黑客才能做到的手段。有这样手段的人,如果他们真的和你有同样的理念,会犯下粗心大意的错误,让你暴露吗?”
“不会。”下意识的说。
“可你被我们抓到了。”i说,“你就没有疑惑过吗?我们为什么会盯上你?明明那时候你看起来那么的……不引人注意。”
“为什么?”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一开始便沉浸在事业未竟的懊恼愤怒中,压根忘了去追究这个问题。或者说,追究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不傻,觉得自己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为什么不自己猜一猜呢?”i卖着关子。
想不到。他在网络上认识的那个导师教了他足够多的手段,甚至他自己都觉得他全完可以集齐二十六个字母而不被警方发现,他又不是恐-怖分子,每次出了极端事件总是迫不及待的承认。他的生命还很长,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是不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风头的。全国每年那么多的失踪人口,有多少能被找到呢?况且他处理尸体的地方足够隐秘。
“我被人出卖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i忽然想起一句话:真正的混乱往往是从内部开始的。
“出卖?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i摇了摇头,“出卖你对他们没有好处,除非他们想要制造一起震惊世界的大新闻。但介于媒体直到现在还风平浪静,看上去并没有收到一点风声,警方和fbi也没有收到威胁信件,这足以说明你的猜测并不可靠。他们没有出卖你。”
困惑的看着i,难道这时候他不应该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让自己在失望愤怒中说出更多吗?
i像是没有发现那点疑惑似的,继续说道,“这绝非有意,应该只是不在意。因为不在意,他们对所给予你的所谓帮助并不是很上心。也许事前的计划做得很好,但事后的扫尾工作……只需要有一点漫不经心,就足够了。警方有时候真的没有影视剧里演的那么蠢。”
的表情像是被谁打了一拳一样。
i眨了眨眼,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习惯了被抛弃,所谓的出卖也只是抛弃的一种。与抛弃相比,他更在意的是别人对他的肯定在意。听上去有些奇怪,实际上不过是他对同伴的重视。当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心灵上可以与之共鸣的伙伴时,却发现自己被对方划分到漫不经心无所谓的圈子里……i很好奇他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
自己棋差一招被抓和因为别人的低级失误被抓是完全两码事。凭他被抓后痛快认罪只为了递交i相信,他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半个小时后,i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才走进苏格兰场临时为他们增设的办公室内,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啊,忽然觉得好饿。”i单手插兜,一摇一摆的凑了过去,一点都不见外的问,“我的那一份在哪里?”
reid伸手给i投喂了一根薯条,然后把一个小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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