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天子大封赏
好在坏消息没有接踵而至,派往河东道的人马仅仅折损了万人左右,余者主力精锐悉数保全。不过这些人面临的处境也很是棘手,**竟不知何时摸到了黄河渡口,一把火烧掉了大半的渡船,再加上此前粮道又屡屡遭受骚扰,被黄河截在北岸的数万人马饥困交加,只能沿着河流向东运动。
孙孝哲一直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潼关,集中在大元帅高仙芝的身上,可谁又能想到河东城居然也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三下五除二就彻底瓦解了他的全部计划。事已至此,他明白此前的计划已经满盘皆输,接下来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寻找替罪羊。
否则,这次攻略失败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过关的,万一再被洛阳城中那小崽子背后的人拿住了把柄,攻略关中的意图恐怕就要多生波折了。
果不其然,安庆绪很快就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从踏进军帐内的一刻开始,就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孙孝哲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尤其还是被蠢货一般的安庆绪责骂。然而,此一时彼一时,此番他大意失手,又损兵折将,如果最后的结局仅仅被痛骂一通,那才是天大的开恩了。
终于,安庆绪骂的口干舌燥,一挥手便命奴仆端酒上来,他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也不用碗,径自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段氏所出的小崽子一定会揪着不放,你倒是拿出个可以应对的法子来,否则,否则咱们就一拍两散……”
安庆绪借着酒劲,说话更是没有把门的,直要拿孙孝哲当替罪羊推出去。
孙孝哲暗暗冷笑,眼下军中带兵之人,支持安庆绪的并不多,如果不是当初鬼迷心窍站错了队,恐怕他此时也不会屈居于安庆绪之下。但身在矮檐之下,也不得不低头。
“晋王毋须多虑,今次一战只不过是个开始,鹿死谁手,现在还未可知。”
安庆绪又举起了酒坛子,咕咚咕咚猛灌了一口,气咻咻道:
“鹿死谁手的确未可知,但眼下的这关如何去过?平白的损失了数万人的性命,一城一地不曾拿下,我如何向天子交代?”
在孙孝哲的脑袋里,安禄山现在已经形同废人,他的一切态度不过是通过阉人李猪儿才能表达出来,而这个李猪儿一早就被他和严庄用大把的金钱喂饱了。所以,天子的态度大可不必多虑,唯一的变数还在史思明那里。
只要史思明短时间内不在河北道翻身,潼关战败的责任,也就未必会被追究。
“殿下,昨日洛阳又有信来,天子的病情又加重了,据说双足亦已溃烂发臭,疼的每日惨叫连连……”
“双足也烂了?”
安庆绪的表情里没有一丝担忧和难过,他本想掩饰一下自己的幸灾乐祸,但由于酒劲上脑,一时间脸上的肉不听使唤,发出了诡异的笑容。抛开父子间的血缘关系,安庆绪恨透了这个亲生父亲,在以前安禄山宠爱长子安庆宗,对他常常不屑一顾,动辄打骂。后来,安庆宗留在长安做了驸马,当了人质,安禄山又重新段氏所出的幼子,每每疼爱有加,更使安庆绪妒火中烧。
现在,安禄山病患缠身,双眼难以视物,身有恶疮,现在连双足都溃烂了,安庆绪巴不得这老不死的早一日闭眼见阎王。
“天子龙体欠安,也希望阵前有捷报来振奋精神,你尽快拟定个计策……”
提到安禄山又添新患,安庆绪的心情好多了,他就势又举起了酒坛子,一仰脖咕咚咕咚将剩下的就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安庆绪虽然好酒,却酒量一般,一坛子酒下肚就已经头晕眼花,思维模糊,不一会的功夫,竟歪在了几案上,鼾声如雷。
孙孝哲见状暗骂了一句蠢货。
安庆绪虽然对他大加责骂羞辱,但事实却是两个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根本就不存在丢车保帅的情况。因为安庆绪是名义上的大帅,孙孝哲仅仅是副帅而已。虽然,一切具体军务都由孙孝哲一人独立操持,但只要追究责任,两个人都是难逃其咎。
“来人,晋王醉了,扶他回去!”
送走了醉醺醺的安庆绪,孙孝哲又陷入了沉思。严庄还有一封密信送来,据说安禄山有意封段氏所出之子为齐王,这绝不是个好征兆,虽然李猪儿对重病缠身的安禄山能够有所影响,但是此事已经在朝野上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恐怕不好遮掩阻挡,一旦齐王得立,对安庆绪而言威胁就更近了一步。
孙孝哲并不关心安庆绪的死活,他关乎的是,自身与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思忖良久之后,一个崭新的计划又再度酝酿成型,只不过执行计划之前,他还要寻几个替罪羊作为这次战而无功的替罪羊。既然已经率师西征,就必须拿下潼关,直取长安,才能得胜还朝。否则,无功而返,等待他的只有贬谪流放一条路。
孙孝哲向来心高气傲,当然不会甘于认命。
军帐外忽然传来的公鸡若隐若无的鸣叫,孙孝哲终于打了个长长的哈切,强烈的疲惫感涌了上来,竟然脑袋一歪,倒在座榻上鼾声大起。
……
高仙芝亲自抵达商阳关,契苾贺与火拔归仁在商阳关大战中都是立有大功的人,这两个人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反而还屡有惊喜。说实话,当高仙芝听说守将马宣仁叛乱,商阳关失守的消息以后,心中很是悲观,派出契苾贺与火拔归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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