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魏应棠与魏应卿在一起的事情,丁榕溪向来不看好,她对魏应棠有愧,只想他能得一良人,而这良人是不是魏应卿,她需要亲自从魏应棠口中得知,方能安心。
魏应卿不屑一笑,“丁榕溪,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朕与他在一起需要你的认可?”
丁榕溪一顿,见魏应卿垂下眼就要绕过她离开,心底顿时蹿起三丈火焰,手一把抓住了魏应卿的衣袖,怒极反笑。
“皇上,你向来多疑,身边容不下曾背叛你的人,殿下当初与魏应辽联手害你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你这样匆忙斩杀魏应辽,难道不就是怕看见魏应辽就想起当初他与殿下一起联手的事吗?”
魏应卿眼睛睁大了些,然后利落回道:“朕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廊柱后的魏应棠心下一沉,脸色顿时煞白。
他下意识的想自己应该赶紧离开此处,却不知为何一步也踏不出去。
他当初的确是与魏应辽联过手,那时魏应辽意外得知他对魏应卿的私情,前来威胁他结盟,魏应棠百般无奈之下只得与他虚与委蛇。但尚未到害魏应卿的地步,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帮魏应辽抢了些本该魏应卿来做的事。
这事过后不到三个月便出了丁榕溪的事情,有了丁榕溪这个正室做挡箭牌,没有确切证据的魏应辽无法再威胁魏应棠,这事从此作罢。
除却魏应辽之外,世间应再无人知晓他们之间的事情。
魏应棠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这件事不仅丁榕溪知晓,连魏应卿都是知道的。
往事如走马灯后,魏应棠便觉得浑身都痛了,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他勉强最后看了眼魏应卿冰冷的表情,喉头动了动,身子不受控制的顺着廊柱滑倒。
几步远外,丁榕溪还在说着过往的事,一件一件,都是他从前与魏应卿敌对时彼此间做下的事,如今听来,惊人的讽刺。
而魏应卿还在冷漠的一句句回讽。
魏应棠靠在柱上,万般疼痛之下,脑海中却轻易的描绘出魏应卿紧绷的面容来。
他应该是微微抬着下巴,眉头轻轻皱着的,他看着丁榕溪的视线应如寒冬飞雪,他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应在颤抖。
魏应卿不会因丁榕溪的话而怀疑他们之间的情意,因为他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磨难,但他会为了过去而感到悲痛。
“无论你说什么,也只是过去。”魏应卿的声线一如往常隐藏怒火时的低沉,“丁榕溪,朕再说一遍,朕往后只会对他好。”
魏应棠闭上眼,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笨蛋魏应卿,他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往后。
心里这样埋怨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面如金纸的人无声笑了笑,头渐渐低下去。
这次若是走了,该是再也回不来了吧,他还能有什么秘密不知道呢?从前那么多事给了魏应卿怀疑他恨他的理由,他如今尽数清楚了,这个向白檀微讨来的愿望终是结束了吧。
他应该喊魏应卿一句,让他过来说几句话,或许能骗骗魏应卿,让这个已等了他许久的弟弟在往后的日子,继续好好活着等他回来。
魏应棠张了张口,喉头发出几声哽咽,之后再没了其他声音。
第54章
正阳宫安静得一如往常。
唯一不同的只有跪在大殿上的丁榕溪。
她已在此处跪了一日一夜,原本素净姣好的面色如今一片憔悴,一双眼红肿着几乎要睁不开,纵然身子已受不住这等折磨,贯彻身心的悔痛还是让她坚定的跪在了此处。
她出神的看着大殿上摆放的装饰,脑中不住的回放着昨日魏应卿悲痛欲绝的将魏应棠抱入怀中的画面。
“丁榕溪,丁榕溪……”魏应卿怀抱着毫无声息的心爱之人,望向她的双眼盈满仇恨,“朕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震惊与伤痛交叉之间,丁榕溪喃喃着辩解:“我只是想见他一面……我、我也没想到。”
说罢,她察觉出这话里的苍白无力来,嘴唇一闭,再说不出其他话,见魏应卿面无表情的抱起魏应棠往外走,她下意识跟了几步,魏应卿回过头,那凛然如刀光的视线只在她身上轻轻掠过,便将她死死的定在了原地。
魏应卿抱着魏应棠的尸体回了正阳宫,丁榕溪懵然许久,虽不知魏应棠的死亡究竟是如何,但与她有关这一点却是推脱不得,不然魏应卿也不至于那样看着她,又说出那种恨不得她死的话来。
她不顾众人阻拦,衣摆一撩,便在这正阳宫大殿上跪下,一跪至第二日,魏应卿都未出来看她一眼。
魏应棠此次的离去这般快速,连喊他一声的间隙都无,魏应卿心底便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任凭他如何不敢相信,仍是一刻都不愿意离魏应棠尸体半步,奏折不批了,早朝寻人前去推了,在床侧一坐许久,看着那身体上原本渐渐出现的熟悉轮廓一一隐去,重新露出肖宿飞最初的面容来。
他看了许久,终于明白,就在这短短几日间,晋王离开了,魏应棠也离开了。
两人尽消散在了尘世间,白檀微那样高深莫测的人留不住晋王,他这样权势滔天的人留不住魏应棠。
薛公公再一次前来催促他应歇息,魏应卿安静半晌,闭上了酸涩不已的双眼,薛公公上前动作轻柔的替他按揉起穴道,魏应卿唇角慢慢抿起来,眉间疲惫不见减少,悲愁反倒更胜。
任凭动作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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