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来回看了那视频三次,十秒钟很短,但能听出他吹的是熟悉的旋律,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歌。
于是我想了一下午加一晚上。
5月10日
情非得已。
易亦吹的是情非得已,我今早开车的时候听到电台里放了。
这是我初中很常听到的一首歌,那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班上有几个很傻逼的男同学喜欢在女厕所门口的走廊站成一排,跟电线杆子上梗着脖子的麻雀似的,一见有女生从厕所里出来他们就开始唱。分工还很明确,一人唱前奏,一人唱□□,一个人收尾,还有俩人和声。
我每每从厕所出来听到他们整齐有序的歌声都会震惊,觉得他们只能对着女厕所唱实在是有些埋没人才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周爱梅又叫住我了。
今天她比往常更加艳丽,像一朵沾着雨露的百合。平日里凶恶的气质被她精致甜美的妆容和香水味掩盖了。
但我一向是有眼无珠的。
我这辈子做得最得心应手的事就是拒绝别人。我脸上维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笑容,等着听周爱梅接下来要对我说什么。
“一起去看话剧吗?”
我心里一紧,她真难缠。这样好条件的一个女人,但我是注定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的。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周爱梅又问我:“你不喜欢看电影,也不喜欢话剧?”
我说:“我其实是个很低俗的人,没有什么高雅趣味的。”
周爱梅很坦然:“我知道啊。”
我也懒得问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想和我一起看话剧”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了。
我只能重申之前说过的话,郑重其事的再度表明我的立场:“爱梅,你特别好,但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喜欢男人的。”
周爱梅很不屑:“好,你喜欢男人,但我跟你高中三年加上大学四年同学,没见过你喜欢过哪个男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蒙我的。”
我陷入了两难境地,我想我确实犯了一个很大的错,我忽略了周爱梅和我做了七年的同学,我怀疑她可能安排了什么线人潜伏在我身边,精确的掌握了那些年发生在我身上的大事小事。
“我真的喜欢男人。”在周爱梅如炬的目光下,我这个身高比她高一大截的男人在气势上却矮了她一大截。
周爱梅无所谓的耸肩,“随便吧,反正你也没谈过恋爱,和我试试也行吧,说不定你发现自己也能和女人在一起。”
我顿时哑口无言了,在半分钟内我的脑子里进行了一次异常激烈的头脑风暴,我想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把主动权都握在自己手里。
于是我告诉周爱梅:“我有男朋友的。”
周爱梅先是震惊,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定在原地。我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定身咒就解除了,她用力拍开我的手。
周爱梅咬牙切齿的说:“张扬,你可别骗我,否则……”后面的话她没说,就扭头走掉了,她很用力的踩着地板,高跟鞋和瓷砖地板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哀鸣。
快出门的时候她又回头,丢下一句“我要看看你的男朋友!”后甩着头发走了。
我在后边注视着她婀娜的背影,叹了口气。
一个谎言的开始,要用无数个谎言去结束。这话很有道理,我承认。
5月11日很热。
天气开始热起来了。
公司窗台上的月季被晒死一株。
上班时间我摸鱼上了一下微信,用几分钟想好了开场白后,给易亦发了条消息。
“你口琴吹的挺好的。”实际上十秒钟是什么屁也看不出来的。
我等了一会儿,易亦没回我。
直到午饭的时候再次打开微信,看到易亦给我发了几条语音,在我发了消息给他的二十分钟后。
他说:“不好意思,刚刚在忙,没注意。”
又说:“其实我吹的一般,等下次有机会,当面给你吹。”
坐我旁边一起吃饭的同事恰好听到这条,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嘴里还含着一口饭,“……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
我:“……”
不想辩解了,爱怎样怎样吧。
我一直不怎么会套路别人,所以就开门见山,问他:“你还在附近办事吗?”
他过了两分钟才回我:“在,怎么了?”
我说:“要一起吃饭吗?”
易亦说:“可以。”
我盯着这俩个字看了半天,也没从这两个笔划简单的汉字中看出他的情绪如何。吃饭的时间也没决定好。
上班时间很无聊,但下班时间同样很无聊,漫漫长夜,我打算找一部电影来看。
我在浏览器上搜索“好看的电影”。
网页跳出来后我随意点进了一个网站,映入眼帘的东西令我震惊,眼前一片肉色,赤身luǒ_tǐ的男男女女,在进行着人类与生俱来就十分轻车熟路的运动,吓得我手一抖,不小心点进了某个视频链接。
嗯嗯啊啊抑扬顿挫的□□在我狭小的房间里响起来,敲击着我的耳膜。
我虽然没对任何人产生过yù_wàng,但我偶尔也会自渎。后来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直接点进某个视频网站,随手点开了一部电影。
电影色调很暗,很无聊,很枯燥,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打着悬疑电影的名头,不知所云的叨逼叨了俩小时。
这电影唯一的神来之笔,就是接近尾声的时候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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