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下面面相觑,胖子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见,我们就不要等什么风不风的了,说不定天气预报不准,我看根本今天要大晴天!还有那个阿飞,说不定就没说实话——非要来这住,一晚上过去就叫人捅了,问题大大的有。”
“是刀伤吗?”我问,胖子就说看着像,应该是砍在背上。
就在这时候,我们三个同时听见外面的传来人嚎哭一样的声音,帐篷的骨架猛地一顿,门口的拉链门几乎要顶不住。
起风了,还是狂风,我瞬间冷得打了个哆嗦,幸好阿飞的帐篷是沙漠专用的那种,还是很结实。
驴香巴拉的帐篷群扎在村子相对低的地方,四周都是残余的土墙,背靠着的算是个高地,风蚀过后的残余部也还有十几米,非常挡风。连这里的风都变这么大了,可想村子之外已经变成什么情况。
“说来就来,这种天气根本没有办法走。”我道,胖子脸都黑了,大骂不吉利。
“小哥,咱们怎么办?”胖子看了我一眼,问闷油瓶,“这样你也没法回去,反正天真也听见了。”
我一想刚刚他俩背着我说话又来气,脸色马上不好起来,盯着胖子等下文。
胖子看闷油瓶没有要说的意思,只好对我道:“在墨脱我早跟你说过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小哥也不是什么都清楚,很多事他就只有个模糊的感觉而已。古潼京的白沙就是当年我见过的斗尸填料,咱们也都查到了,其他那什么西王母啊毛毛蛇啊,你比我清楚……”
我道赶紧说你们昨天晚上都说了啥阴谋,别在这给老子回顾前情,再不继续我换台了。
胖子无奈道:“唉呀,哪里有阴谋,我一向连阳谋都没有!我们两个也没说啥,就是小哥去地底下捞你的时候,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想抽空回去看看。你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心中出奇的静,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
“那铃铛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里面的虫子在古潼京就会羽化?他要是从没来过,”我看着闷油瓶,“张家肯定也有人来过,否则不会专门花力气养子母蛊来做一个通知预警。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再进去一趟?”
闷油瓶淡淡道:“如果告诉你,你就不会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我呆住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只是想……”我发现自己没有可信的理由,我只是想帮他,可是他不需要,甚至不允许。
其实在闷油瓶来救我之前,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死在门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面,我从蛇身上窥得的汪家和张家的斗争,还有张起灵这个角色的意义,只是其中很小的一角,全貌我也并不清楚。
我本来的计划,是通过黄严他们这些人的擅自探查,打乱汪家控制情报的网络,换得一点自由布局的时间,从而打散汪家盘区错节的家族结构。这个计划本来是非常长的,也许需要二三十年,现在闷油瓶一出来,可以说全乱了。
他在门后面蹲着的时候,我只想赶紧把觊觎终极的人全收拾掉,这样也许闷油瓶就可以出来……但现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一开始就搞错了努力的方向。
闷油瓶说我差点死了是他的错,这一幕还在我脑子里非常清晰,他根本不想别人帮忙,这种拒绝的态度,和05年是一模一样的。
我叹了一口气,对闷油瓶道:“还没有问你,下次失魂症发作是什么时候?”
闷油瓶对我的问题没有露出惊诧,我猜胖子已经把这些年我的调查结果都跟他交换过了,倒是省了我很多事。
“从你在墨脱的经历开始算,发作的周期并不稳定——”我发现闷油瓶对我的这句话终于有了反应,他略微皱起了眉头。
我接着道:“不受刺激,是15年以上吧?但是从老九门联合盗墓那时候开始,这个周期的稳定就被破坏了。2000年,2004年,中间只隔了4年,你现在出来,除了因为子母蛊,是不是也因为失魂症要发作了?”
闷油瓶淡淡道:“和你没有关系。”
我耸耸肩,道:“以前你都会找人记录,跟喇嘛可以无话不说,和我就不行?难道必须得是喇嘛才能给你当速记员?那我明天就去剃头,阿弥陀佛。”
胖子爆笑出声,我踹了他一脚。
这之后我们三个就没有什么靠谱的对话了,医生突然一手血地过来,说阿飞醒了,要见我。
胖子奇怪:“明明算是老子救了他,居然先找你?”
我也莫名其妙,问就见我一个吗?医生就不耐烦说随便,反正人没死,他要去休息了,缝得眼睛都要瞎了。
胖子要跟我一起去,我们掀开羊皮帘门,回头发现闷油瓶也跟来了。我看了他一眼,丫还是不理我。
阿飞半坐着,脸色苍白,正在喝水,看见我过来就问:“你姓张?”
我和胖子不由自主看身边的闷油瓶。
“他姓张?”阿飞点点头,“那就对了,老关看起来不像。”
“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阿飞从怀里拿出一卷东西,已经染了血色,对我们道:“你先看看这个。”
那卷东西是一张地图,我一拿就感觉了出来,这不是古物,而是复制的建筑图纸,只是几乎要被揉烂了。
把它展开之后我心中一震,比我想的要大,我伸直双臂才能全部看清,当年拼死拼活看平面图的大学经历又浮现脑海。
“古潼京第8号工程c”是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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