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孟晋扬的心一直悬着,他在害怕,怕顾成溪和那些人一样,突然就不行了。
邹绍闲认识孟晋扬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害怕”这种情绪。邹绍闲在心里想,如果这次自己救不了顾成溪,恐怕自己也活不成了。
孟晋扬知道邹绍闲在担心什么,于是承诺道,“不管你什么,我都不会要你的命,你大可以放心。”
“顾成溪这病,严重还挺严重的,而且如果治疗的方法不得当的话,很容易留下一些后遗症。”邹绍闲一看孟晋扬的脸色变了,暗叫不好,于是立即道,“顾成溪的病是否能够痊愈,全看晋扬你了。”
孟晋扬有些烦了,“挑重点的,否则我就把你扔到支部去,保证你一辈子都见不到阿新。”
邹绍闲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样孩子气地威胁自己的人真的是孟晋扬吗?不会是什么别的人冒充的吧?
但是邹绍闲也只是敢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就赶紧道,“其实也没什么。顾成溪就是受刺激了,所以才发了高烧,你对他好一点就行了。如果他心里的结解不开的话,人就容易抑郁,你也知道得了抑郁症的人最容易自杀了。”
孟晋扬的眉头皱着,“只是这样吗?”
“什么叫做‘只是这样’?你的口气不要这么大好吗?”邹绍闲是个医生,最不喜欢看到别人对病症的不重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每天有多少抑郁症患者自杀吗?你如果不重视的话,将来顾成溪也会是其中一个。”
孟晋扬还真的不知道抑郁症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但是看到邹绍闲这么严肃的表情,孟晋扬的心也揪了起来,“我知道了,我会重视的。”
邹绍闲收拾东西离开之前,对孟晋扬道,“其实你早就用不上顾成溪了,不是吗?不如把自由还给他吧。”
孟晋扬犀利的眼神划过邹绍闲,“你管得太多了。”
“这些药喂他吃,一天三次,每次三片,然后他的体温就会降下来,至于其它的问题,我就爱莫能助了。”邹绍闲把药放在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
孟晋扬对着顾成溪自言自语,“没能离开我,对你的打击就这么大吗?”
顾成溪突然睁开了双眼,对孟晋扬道,“听正在高烧的人,那里格外火热,你要试一下吗?”
“你知道你在什么吗?”孟晋扬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没有人知道,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轻松地被顾成溪这一句话打败了。
顾成溪点头,“我当然知道。”
孟晋扬可不管顾成溪是不是在发烧,直接吻上顾成溪的唇,脱掉了他的衣服。
只是很快,孟晋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顾成溪太过主动了,平时的顾成溪可不会这样。
孟晋扬制住顾成溪在自己的身上胡乱点火的手,问道,“你,我是谁?”
顾成溪睁着眼看孟晋扬,但是整个眼睛的焦点却不知道在哪里。
良久,顾成溪才迷迷糊糊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
孟晋扬墨黑色的眸子里染上的情/欲顿时被顾成溪的这一句话浇灭得无影无踪了。
孟晋扬放开顾成溪,下了床,把退烧的药喂进他的嘴里。但是药太苦了,顾成溪马上把那些药吐了出来。
孟晋扬的眉头紧皱着,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如果顾成溪现在正常的话,他大概会怕自己。可是现在顾成溪整个人都糊涂着,孟晋扬就算威胁他,他也不会把药乖乖地吞下去。
实在没有办法,孟晋扬只好把药含进自己的口中,渡给顾成溪,用舌头把药填进顾成溪的喉咙里,强迫他吞下去。
“咳咳咳……”顾成溪趴在床上,想要把喉咙里的药咳出来,但是孟晋扬又喂了他一杯水,终于把那些药彻底灌进顾成溪的肚子里去了。
孟晋扬真的累得不行了,杀人都没有这么累。
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顾成溪吃了药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孟晋扬替顾成溪盖好被子,然后离开了卧室,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五十二、鹬蚌相争
五十二、鹬蚌相争
孟晋扬走出卧室,看到大厅里干干净净的,血迹和尸体都已被处理干净了。
“阿新,辛苦了。”孟晋扬对池正新道。
连喂药这种事都那么费力气,孟晋扬想,其他的事情恐怕也容易不到哪里去。
池正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大少爷居然对自己“辛苦了”?池正新真的想跑到外面去看一眼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辛苦!”池正新终于反应过来了,道,“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孟晋扬诧异地看着池正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孟晋扬当然不明白了。池正新从就跟着孟晋扬,到现在已有二十多年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听到孟晋扬过什么夸赞或者体恤他的话。如今好不容易听到了一句,池正新能不激动吗?
在激动之余,池正新也不免想到,是顾成溪改变了大少爷吗?可是池正新真的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
在池正新发愣的时候,孟晋扬已离开了,池正新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孟哲榆已被放走了吗?”孟晋扬一边走,一边问道。
“是的,大少爷。”池正新把孟哲榆放走的时候,孟哲榆已被他自己轻微的毒瘾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孟哲榆死了的消息传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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