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范泽西一点也不意外,意外的倒是叶呈希,“你看过我那一场比赛?”
实际上范泽西第一次听到他的歌,不是在电视上,而是在星空电视台海选的现场。
那一天他到电视台做节目,因为提前到达就先在车里小憩,碰巧听到有人在不远的树下练歌。曲调十分熟悉,他便睁开眼睛望向车窗外的人。
树荫下的人侧脸有着漂亮的弧线,浑然天成的宁静淡雅,在燥热的午后犹如一杯沁人心脾的绿茶,歌声清越,一下子就让人静下了心。
装扮看得出是要参加比赛海选,但是没有一般选手的浮躁,节奏情绪都掌控得相当到位,更难得的是,选择了这首已经被人遗忘的老歌……
虽然有几分紧张,神情却相当认真。
静心聆听,范泽西想,对待音乐十分虔诚的妈妈,看到演唱者这样认真对待她创作出来的歌曲,应该也会很开心。
七夕那个晚上,胃病突犯,被一群混混堵住去路,竟然再次遇见了同一个人。
这样的巧合他当时难免疑心,后来才明白,或许这就是中国人常说的“缘分”。
“那首《璀璨星空》你演唱过不止一次,凑巧听过也很正常。”
“凑巧听到?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演唱过不止一次?”
“……”
第一次成功堵住范泽西,叶呈希相当有成就感,连吃早餐心情都愉悦了很多。
有了范泽西身体力行的警告,叶呈希也重新反思了这次邝镜抛出橄榄枝的意图。
尽管现在成了苏家的乘龙快婿,邝镜的权利在e依然受到多方牵制,如果将来苏慕雪去世,不仅苏牧风会针对他,恐怕苏耀城也不会放过他,面对这样的处境,邝镜肯定要早作打算,联合同样“有所图谋”的他自然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但邝镜是真的信任他还是因为他调查的事情耿耿于怀,想借机报复?
以前过于大意疏忽丢掉了性命,栽过一次,他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老天给了他第二次性命,不可能再有第三次。
这样难得的机会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就看他如何应对。
叶呈希现在烦恼的是邝镜提到的苏家晚宴,这应该就是考验他与苏牧风交情的方法。如果苏牧风能够带他回家参加私人性质的晚宴,就说明他在苏牧风心里的重量不轻,有利用价值。
但现在叶呈希已经和苏牧风疏远了不少,也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权衡之下,还能没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临近收工,拍摄完所有镜头,叶呈希没有平日里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越发苦恼。
按压着拍摄武打戏而酸痛不已的肩膀,坐下休息后便习惯性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一看名字,连忙打了回去。
“有急事吗?”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殷旗应该不会打这么多电话。
“倒不是急事。”电话那端的人难得有几分踌躇,“介不介意我占用你收工后的私人时间?”
想着自己也不愿去烦扰苏牧风,叶呈希便答应了下来。
回家洗完澡不久接到了电话,叶呈希下楼后就上了殷旗的车。
“这是要去哪里?”刚才觉得殷旗像有难言之隐,这时启程了总需要知道目的地。
车子还没发动,殷旗斜靠着车窗,夹在指间的香烟抖了一下,“去赴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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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很安静,白亮的灯光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
主座上的苏耀城衣着一如既往庄重肃穆,家庭晚宴增加了两个外人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收起平日张扬的作风,殷旗举止斯文,除了必要的应答,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作为陪客的叶呈希则保持缄默,气氛本就沉闷,更何况对面的苏牧风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像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虽然没有一起出席,但在邝镜看来,效果应该达到了。
“殷旗,这么些年再请到你可不容易。”打破沉默的是苏耀城本人,放下筷子的他表情轻松,但话语间威严犹存,“上一次来远得都快记不清了。”
“苏老这几年一直旅居国外,倒是越发年轻了。”
“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这把老骨头也只能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爷爷的身体这么硬朗,完全不会输给年轻人。”坐在旁边的苏慕雪听完后立即挽住了苏耀城的手臂,苏耀城颇为宠溺地拍了拍她之后才继续说道:“连慕雪都结婚了,殷旗你也该定下来了。”
殷旗的性取向对外公开,人尽皆知,苏耀城这样的老狐狸不可能不知道。
“一个人无拘无束,束缚的生活我可过不来。”宠辱不惊,殷旗似乎早有准备。
“而立之年,事业有成,早该定下来了。男人结婚后才能收心,事业更上一层楼。”
叶呈希越听越不对劲,殷旗淡然的表情也很奇怪,一般说来,苏耀城这样的老资格,不可能为提醒殷旗结婚而特意宴请。
见殷旗一杯又一杯饮尽,叶呈希联想起最近公司里的风言风语。
韩诀爱玩是出了名的,而且偏好比他年长的人,这段时间对殷旗展开了如火如荼的追求攻势,一个多月热情还未散退,公司里人尽皆知。
或许韩诀的父亲就是想借苏耀城提点,不至于公开撕破脸皮,让彼此难堪。
一个父亲,能够容忍儿子花心滥情,却不允许他将所有精力放到一个男人身上。
而殷旗的表现,看来也并非对韩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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