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走。”回过神来,叶呈希继续刚才的脚步。
自上次在酒店房间痛打尹重云,已经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没有这一瞥,他都快遗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与他在一起的,是耀司与e总裁倪锐,还有几个他叫不上名字的人。
他望过去的时候,尹重云像是有感应,也向他看了过来,锐利的眼神一如既往让人不舒服。
真的是巧合吗?
“坐。”临近落地窗,美丽的夜景一览无遗,范泽琛看得出等候已久。与范泽西逼人的锋芒相比,他气质较为内敛,这或许与两人的职业有一定的关系,范泽西是明星,他是商人。
“泽西跟我提过,你们在国外登记结婚了。”
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省去了打太极的力气,叶呈希最不喜欢应酬场面话,范泽琛正应他的心意,“是,农历春节在丹麦的时候。”
“这种证书国内不承认,也没有法律效应。”
“严格说起来,的确没有实际效用。”
“所以就算你们彼此各自在国内再结婚,也不会有任何阻碍。”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
“你们都是公众人物,关系不能公开,一旦曝光,随时有可能身败名裂。”
“艺人向来是充满风险的工作。”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你确定能承受得住各方的压力?”
“人生机遇与挑战并存,没有什么不可能。”
窗外的灯光映衬,范泽琛目光格外幽深,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后,淡淡一笑,“如果是泽西先放弃了,你会怎么选择?”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让它发生。”
白瓷杯里液体摇动,浓郁的香味弥漫喉间,范泽琛握住的手指一紧,“你很有自信。”
“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信任,对彼此的信任。”
“所以现在就算我拿出支票,你也会撕碎扔回我脸上?”
“比起一个外人,我想你更应该相信兄弟的眼光。”
“你既在考验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又间接赞扬了自己。”范泽琛的笑意逐渐加深。
“这倒未必,你肯定范泽西的眼光时这句话才是赞扬。”
“你是泽西选择的人,无论你是什么样,我的态度只会有一种。”金色的灯光落在范泽琛儒雅的侧脸上,有种奇异的光芒,“你是他第一个带到我面前的人,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来到这里之前,叶呈希各种场景都想象过,能够搜刮到的句子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听了这句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笑意敛去之后,范泽琛目光变得有些黯然,“父亲生病住院,我一直希望泽西能够回来看看他。”
谈话一直持续到夜色渐深,叶呈希对范泽西和他父亲的关系有了一定的了解,范泽西的母亲mouousai从小随父母移民,回到故国很是兴奋,谱上一曲恋歌似乎也顺理成章,但是那个时候,范海天已经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
英俊儒雅又博学多才的男人,mousai以为是梦寐以求的爱情,但最后发现自己竟然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羞愤难当的她立即回了英国。
三个月后,一个猝然而至的新生命打乱了她的生活,艺术家多是敏感多情,她无法狠下心肠,所以最后决定生下孩子,一直致力于将女儿培养成最优秀钢琴家的mousai父母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失望至极,与她断绝了关系。那一年,mousai十八岁。
新生命诞生的那一个晚上,身体十分虚弱的mousai最终没有度过难关。
范泽西几经辗转到了范海天身边,直到十二岁出国留学。
父子关系,一直处在临界的冰点。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不希望泽西将来后悔,父亲这一次住院,已经是癌症末期。”范泽琛语气凝重,“我想父亲,也想见到他。”
从餐厅离开后,叶呈希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范泽西对他母亲的深厚感情,他再了解不过,所以也能理解他与范海天的关系恶劣,但是现在,范海天已经生命垂危,随时有可能离开。
生身父母独一无二,失去就是永远失去了,再遗憾也不可能有挽回的机会。
尽管成长在孤儿院,叶呈希也明白这个道理。
璀璨的舞台灯火全部熄灭,整个会场被大片的黑暗笼罩,只剩下高架上一点点的光芒。
喧闹的尖叫声犹在耳边,隐没的俊美侧脸上汗珠闪烁着微光,是范泽西的习惯,每一次演唱会结束后,独自一个人留在空无一人的现场。
喧嚣过后,重归寂静。
就跟他的生活一样,万众瞩目,聚光灯下的光鲜亮丽,到最后,都要回归到一个人。
这样的落差,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玻璃杯里的红酒在夜色掩映中更为暗红,范泽西品尝了一口,不由想起昨天晚上更为香醇的味道,迷醉到让人无法不回味,就像无名指上折射着淡淡光芒的戒指,让人忽视也难。
传说无名指与心脏相连,最适合发表神圣的誓言,对他的戒指,嗅觉敏锐的记者当然没有放过,大肆捕风捉影,对此他的解释是——“配合演唱会的主题”,这样的答案媒体自然不满意,各式各样的猜想都有,不过这一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一般不会轻易尝试,但是一旦抓住了,就不可能松手。在确定关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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