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西与范泽琛的身形同时一僵,原本安静的走廊更显出几分寒意。
沉浸在回忆里,晚风迎面而来也察觉不到凉意,等到一双手为他披上外套,范泽西回过头,对上的就是那双清润的眼睛,犹如静水深流。
叶呈希静静地陪着他。
“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觉得是时候了,自然会告诉我的。”
范泽西将目光从叶呈希身上转向沉沉夜空,声音听不出悲喜,“他就要死了。”
叶呈希见着他冷峻的侧脸,美丽眼眸中透出的锐利冷色,回想起范泽琛上一次找到他,告诉他范海天已经是癌症末期的事情,试探性问道:“你父亲?”他从未在范泽西嘴里听到爸爸这样相比亲昵的词,当然“父亲”这样的话也没有提到过,他从中选择了比较适合的一个。
“他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他已经老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不过半年的时间,印象里挺拔的英俊军人,变成了病床上双鬓发白的虚弱老人,他所坚持的恨意,就像一记重拳击在棉花上,无所适从。
从记事起他就习惯了敌视、对峙,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男人等于无坚不摧的碉堡,永远没有倒下的一天,冷战、漠视一向是他们的相处方式,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改变。
“父亲的父这个字,是象右手持棒之形,意思是举着棍棒教子女守规矩的家长,父爱与母爱有所不同,母亲是温暖的港湾,父亲则是严厉的训斥,恨铁不成钢的责骂,表达方式虽然不同,本质上却是一样的,如果你的父亲没有在你的成长过程中发挥了正面积极的作用,你不可能像现在这么优秀。”正是因为不曾拥有过,叶呈希更能体会到其中的珍贵。
范泽西默然不语,叶呈希将手附在他的手背上,“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希望你留下遗憾。”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重来的机会。
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天际泛出一丝亮光,叶呈希感觉手快要动不了,变得僵硬时,范泽西将手背翻转,用掌心包裹住了他。
他的嘴角,终于绽放开了微笑。
计划执行前的一晚,什么都没有做,早晨五点,叶呈希接到了通知,必须在五点半到达公司,正式开始接受训练,恰好在他决定睡个回笼觉之后。上一秒怒火滔天恨不得将手机砸碎,下一秒叶呈希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因为连环追命call已经开始。
连早餐都不能吃,跟准备出门晨练的范泽西打了个招呼,他就匆匆出了门。
一天的忙碌工作,就此开始。
五点钟的城市街道处于酣睡之中,迷蒙的天空还未大亮,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扶着墙往前走,没走几步路就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浓烈的味道让人承受不住。
扯出包里的纸巾,站都站不稳的人随意擦了嘴角后,继续往前走去,歪七扭八的步伐。
连意识都混乱不清的人,根本注意不到一路尾随的汽车。
她再次扶着墙角呕吐起来,汽车也停了下来,她伸出手胡乱在包里摸索无果后,一张干净的纸巾递到了她面前,一抬眼,就是男人俊秀的脸庞。
“你……你……”舌头就像打了结,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蓝恬小姐。”男人并不介意地微笑道:“如果不介意,上车我送你回去。”
蓝恬盯了他许久,竟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凑近了调笑道:“我可不会随便带男人回家。”
男人因酒气混合化妆品的味道而生出了厌恶,却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低声道:“蓝小姐拍摄完上一部电视剧就没有了通告,想必十分烦恼吧?”
听了他的话,蓝恬迷蒙的眼睛立即清醒了不少,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重要性,她紧盯着男人的笑脸,生出几分警惕。
“蓝小姐想摆脱中皇也不是难事,e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男人扶住她,将她往奢华的跑车边带,“只要你讲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被男人迷人的笑容所蛊惑,等意识过来时,已经坐上了副驾驶位,蓝恬倚在柔软的皮质靠垫上,人也放松了许多,撑着下巴笑吟吟地说道:“我记起你的名字了。”停顿了一会,她拉长声音,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耀……司……我还知道你的真名,李曜。”
被粉色水晶指甲搭上肩膀,耀司掩去眼底的轻蔑和厌恶,踩下了油门。
录音不是问题,练舞也不是问题,最大的难题是那位老师指定的计划,刚执行了一天,叶呈希就觉得自己快羽化登仙了,奈何还有二十九天,掰手指一算,顿时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新专辑的惊艳出场,必须以现在的辛苦换得,叶呈希只能以这个理由勉励自己,接受这个地狱式训练。
编舞老师为人严苛,舞技却不容置疑,随手秀了一段,就让制作组一行人拍手叫绝。见了这效果,众人更是信心倍增,加班加点工作。
歌手的状态对录音效果至关重要,为保证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下一首歌,殷旗提早让叶呈希离开,叶呈希为此松了一口气,晚餐终于不用再受到监督,不过事实证明这一切只是妄想,编舞老师在离开之前,让他上了一台十分精确的电子秤。
“……”面对围观的众人,叶呈希也只能满头黑线。
范泽西的巡回演唱会下一站是美国,距离东京演唱会有一个多星期的休息时间,他们本来打算利用这个时间选择新家,但计划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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