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这道门,本宫此刻是一定要出的,谁敢阻拦,本宫一定杀无赦,但你且记着,瑞亚国只有本宫一个皇子,今日尔等若是给本宫面子,本宫将来一定奉还。”
格力惠言辞之间的意思,包括安德在内的所有在场者都听的明白。生还是死,是他们的一念之间。格力惠是格力家唯一的子嗣,就算今日他闯过了这里,帝皇一怒之下,也不会把他怎样,可是等他回头的时候,便是他们的末日了。
然而,今日买他一个人情,他日,他们一定荣华富贵。
安德是个太监,享了半生的荣华,他不怕下半生会怎样。可是,看着太子殿下越来越硬的羽翼,越来越强悍的帝皇之气,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安慰的,这个太子殿下,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年幼无知的孩童,到如今可以傲视天下,这与瑞亚国的百姓,是一种福气。
可是,皇命又不可违。
在安德沉思间,格力惠已拉紧马缰,冲了过去。驾……汗血宝马的速度之快,动作之勇猛,岂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等他们准备去追的时候,早已隔出了大距离。
“你们守在这里,咱家去回禀陛下。”安德的心思越来越重。
“是。”
皇宫
嗯哼……皇帝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在药物的辅助下,总算有了一丝的血色,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德,疲倦道:“太子走了?”
“是,奴才该死。”
“起来吧。”皇帝叹了长长的一声气,“他母后死的早,朕从小把他带在身边,从他还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娃儿开始,朕就让他跟朕一起上朝,他的性情朕比谁都了解,今日就算是朕,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陛下。”
“你在疑惑,疑惑朕为何要这么做,是吗?”皇帝朝着安德招手,安德赶忙来到床头,扶着皇帝的手,“坐,陪朕说说话。”
“是。”
“安德啊,朕其实很欣慰,欣慰朕的儿子终于长大了,朕更加欣慰,他会是一个出色的君王,朕知道,可是朕怕啊。”要一国之君说出怕这个,这又是多了困难。
“奴才不知……陛下是在担心十八年前的事吗?”安德沉思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十八年前的事,一转眼,过了十八年啊。倾家是将门之后,倾贤就算交出了兵权,放眼三军将领,又有谁不服他。朕错了,朕在十八年前就做错了一件事。如果在十八年前,朕没有下令处决那婴儿,那该多好。”
“奴才不懂。”
“所以你才皇帝,朕才是皇帝。”
“陛下。”
“玩笑罢了。如果十八年前朕没有将那个孩子的预言当真,十八年后的今天,还有谁会记得那个预言。现在可好了,那个孩子再次出世,大家又将十八年前的事情给记起了,你此刻看朝堂一片祥和,可朝堂之下,焉是一团?不是,从倾家的大女儿嫁给明德的那天起,怕是已经乱了。倾家世代忠良,朕在十八年前如此折煞那个孩子,朕的名声毁了,皇家的名声毁了。”
“可是太子救了世子。”
“是的,幸在我儿救了那个孩子,是幸,也是不幸。”帝皇闭上眼,幸的挽回了皇家的名声,可不幸的是,这是他们之间的孽缘啊。作为一个父亲,他太了解儿子了。他提起那个孩子时,儿子眼中闪烁的光芒,神情,他怎能不懂,怎敢不懂。所以……杀意,再一次涌上帝皇的眼。
“陛下?”安德一惊,皇帝方才的杀意同样惊醒了他。
“明明知道倾家和明德结姻,会壮大倾家,可是,朕不得不这样做。明德和太子交好,朕想,如果通过明德能带动倾家,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安德,朝廷不能失去明德,太子不能失去明德。”
“石连将军和太子手足情深。”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所以陛下您冒了一次险。”
“朕没办法。”
“那陛下今日为何阻……奴才该死。”安德马上又跪到地上,是他糊涂,乱了分寸,君心难测。刚才心一松,竟敢问了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
“退下吧,朕倦了。”
“是。”
为何,为何……帝皇的唇角露出苦笑。他说错了,在十八年前,他其实错了两次。第一次就是轻信了预言,第二次,就是错的不够彻底,既然已经错了,就该把那孩子杀了。
如果错的彻底些,就不会引来今日的荒唐。帝皇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倾无尘的影子,那孩子长得,真是绝代。
只是如此风华在一个男子的身上……
天空褪去了夜色,换上了白昼。都说白天不懂夜的黑,可是也未必。看那不黑不白的天空,黑白还在交接,许是白天也动夜的黑,否则,黑又怎会恋恋不舍?
“里面的人听着,交出倾无尘,否则待烟火燃起时,你们势必通通要死。”黑衣人拿着火棒,这威胁,果真是气势磅礴。
山洞内
“世子,怎么办?”庞斌眼神忧忧。
“师兄,让我出去对付他们。”清扬血气方刚,最受不得威胁,何况他本领又好,觉得躲在这里,实在是窝囊至极。
“师弟忘记门规?”无尘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把清扬的气焰全逼退了。极光之殿的弟子,不得杀生。
清扬撅起嘴巴:“就算不触犯门规,制服他们,我也可以。”
“他们的凶残,师弟昨日见过了,若是他们招招无情,师弟又当如何?”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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