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疼痛得厉害,半路是没有胃口的。但经不住苍南的劝说,与担忧的神色。半路唯有勉强吃了几口,然后把头埋回绵被中再也不肯起来。
苍南无计可施,只好把碗放下说:“也行,小半你若是实在累得紧就先歇息吧。等你饿了就对我说,我让人给你弄吃的去。”
半路没抬头,只闷声应了声“好”。
帮半路再次掖好被子,苍南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剩肴。随后苍南端起托盘往外走,未到账门即听沉闷却坚定的声音由身后传来:“苍大哥,您莫怪爷……那个,我是自愿的!”
唉!苍南咬了咬牙露出一脸的苦笑,是啊以小半他的脾性再加上对爷如此爱慕怎么会心存怨恨呢?看来是自己瞎操心,想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半路在主帅军账中休养。这期间一直都是苍南给半路端水送饭,如今到了初夏天气渐热起来,苍南怕半路在榻上躺久了身子不透风而长菲子,就不时用湿了水的帕子给半路擦脸和擦身子。苍南这忙进忙出地照顾着半路,再加上半路年轻身体还行恢复也不错。到了第三日,已经可以下榻自行走动了。
偶尔抽空前来的十一也会顶替苍南来陪半路东拉西扯,还在不经意之下给符君烈当起说客。这不,这日十一又偷了个闲前来找半路。当上下打量了半路许久,确定人真的没事了。十一往半路肩上一拍,笑骂道:“你小子不是自誉武功不凡么,没想到如此娇气,真是吓人一大跳!”
半路红了半边脸,怯然地抓抓头发咧着嘴笑却不吭声。
十一为人虽然不拘小节为人豪爽,跟了符君烈这么些年察言观色这方面历练还是有的。因此也看出了半路的不好意思,也不再寻他开心了,拉着半路坐到桌边向他叨念起这几日的行踪来。
比如说前日随侯爷进了城里,去拜访即墨城主去谈粮草之事;昨日随侯爷去了一趟西城隔壁的青城镇,抓了几个扣留粮草的贪官;今早与侯爷从青城镇赶回军营,侯爷与将领们在前面的军账中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才抽了个空前来看望半路。
如其说这是十一的行程,还不如说是十一在向半路透露侯爷这几日的行程。半路与侯爷之间的事情,十一已经在半路那日晕睡的时候向苍南打听清楚。苍南说这侯爷无情,伤了半路。十一却不以为然,他跟随侯爷多年,已深知其脾性。若真对半路无情,侯爷就不会让苍南守在其左右。若真无意,就不会对自己扔下一句“你去看看那傻子可有恢复”。
因此,十一觉得自己总该为这俩人做些什么。当真面对半路那纯净的眸子,那些为侯爷所说的话就梗在喉咙,转了几转终还是决定不说也罢。而就在方才提到侯爷这几日的行程之时,十一明显看到半路那眸子一亮。这让十一觉得自己这样旁敲侧击,要比坦然相对来得有效果。
接下来十一又说了些平时执行任务时遇到的趣事,虽然不多倒也逗得半路苦了几日的脸上终于见了些笑容。见半路心情有好转,十一悄悄吐了口气。从袖口里摸出两样东西,一个令牌与一支白玉发簪递给半路。
半路推却着,脸上露出难色说:“这……十一哥,这可不妥!前日您与苍大哥他们已经送了好些珍贵的东西给我,如今说什么我也不能再向您伸手了。”
“你小子想要我不给呢,哥我区区一个侍卫钱银也是有限的。不过,这个你放心收好了这是你应得的。”十一顿了顿解释道,“这是爷给你的成年礼,这块是侯爷府令牌日后你只要拿着它就可以自行出入王宫之外的任何地方。爷近日为战事繁忙,怕给迟了你小子会胡思乱想就让我先交于你。爷还说了等战事了结,回府再给你重新举行一个加冠仪式……”
十一走后,半路抓着那两件物品喜忧参半。符君烈让十一送来成年礼,那令牌表明了让自己留在身边,这乃为喜。只是符君烈突然送如此重礼,半路猜不透这符君烈是真心送礼还是为了补偿那一夜的混乱。
不久,符君烈总算谈妥事情回到军账中。听到掀账帘的声响,半路如受惊的兔子般由榻上跳了起来。直到看清是符君烈,脸上不可抑止地浮上一层淡红。双手紧抓着侧衣角,嘴呶了呶最终低低地喊了声:“爷,您回来了?”
符君烈点了点头,上前想摸摸那一脸紧张的傻子的头,却发现半路明显地往后退了几步,双脚似乎还打着颤。唉,真把这傻子伤到了吧。符君烈叹了口气,十九年来头一回道歉:“傻子,对不住了。你莫怪本侯,本侯那夜喝过头了。若是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对本侯开口。只要不是太过了,本侯都会应了你……”
“不用!”未等符君烈说完,半路直接拒绝了甚至有点动怒势头。而且拒绝完不顾符君烈的反应,直接躲进了被窝里用扯过被子盖住了头。
符君烈头一回低声下气想给人补偿却遭到拒绝,不禁愕然。再看那气鼓鼓的背影,符君烈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最近一直放不下的心,竟然瞬时轻松了起来……
只是符君烈始未料及的是那个看似乖巧,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人接下来的日子会避自己如蛇蝎。每当自己走近不到十步之遥,那傻子必定如惊弓之鸟找各种理由躲避开去。耳边少了那傻子的叨念,符君烈反而不习惯了。每当与将领们谈完战策回到军账,对着晚膳刚过就藏身于被窝里的人,竟然觉得军账有点大置身于内有点……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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