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于是便牵起他的手,觉得冰冷异常,不过想起他身子虚,气血不足,手脚冰冷也是正常的,就不觉得奇怪,“放心,阿玛在你身边,不会让你跟丢的”
永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怕跟丢了,又不是小孩子。很快,一行人人因为人群的涌动,几乎都走散了,只留下紫薇和永璂在乾隆的身边,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他们熟悉的人了,至于小燕子那只鸟,更是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时,永璂感到有杀气,但是因为人太多,他根本没法辨认到是在什么方向,只能紧紧的跟着乾隆,毕竟身边这个人是帝王,永璂非常不想让他出事。
正想着,却突然看到那对卖茶叶蛋的夫妇,心中一凛,拖着乾隆就想换个方向,不过,那对夫妇却突然发难,“狗皇帝,纳命来!”然后,本来市集中的表演之人摇身一变成了制造混乱的刺客。
永璂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眼里满是嗜血的光芒,竟然有人不怕死的想找上门来,乾隆也有练武,所以扇子一挥,倒是挡住了一刀,永璂见他绰绰有余,也就不再担心,专心对付别人,心从嗓子眼还没放下,就看见一把白晃晃的刀向乾隆的方向刺去,永璂这时的头脑是一片空白,从他这里过去完全可以救他,只是,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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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还没做出回答,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扑了上去,一刀没入,倒是没感觉到有多大的疼痛,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这一刀没替他挡,那颗冰冷的东西会疼,比这一刀疼很多。只是没想到,刀里竟然含有那种东西。
“阿玛,要…把刀拔出…来,切记…”乾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白光之后,就有一个冰冷的身躯扑到他身上,然后是刀器入肉的声音,看着眼前失去血色的苍白容颜,乾隆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是听到一个声音说道,皇上,快把十二阿哥放下,让太医来诊治的时候,他才回过了神。
他的十二,他的永璂,替他挡刀了?看着背部的血不断的往外渗,乾隆只觉得自己的心冰凉凉的,坠入无边谷底。
“启禀皇上,十二阿哥失血过多,要先止血。”太医一边说,一边动起手来。看着那把刀,乾隆想着,那个刺杀他的人肯定是极恨他的,不然那把刀怎么会插得那么深呢?
等到众人都到了丁府,太医也做好了准备的时候,却发现永璂的脸色惨白,俨然不仅仅是受伤那么简单,心中暗叫不好,颤抖着把手放到鼻尖,却发现已经没气,等到把衣服全部拉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伤口处的血隐隐泛紫红色,看到太医这架势,乾隆心中警铃大作,看到太医脸色铁青的跪到他面前的时候,心已经坠入无底的深渊。
“皇上请节哀,十二阿哥已薨”太医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解释道,“刀上有毒”若是可以重来,乾隆一点也不希望永璂帮他挡这一刀,已薨?乾隆的手紧紧的握着,有什么顺着指纹流下,“把刀□”见太医还没反应,于是便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朕叫你把刀□!”乾隆又强调了一次,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他不是没听到,永璂在挡刀之后要他把刀□,那么他再信他这一次,看着床上已经断气的人,乾隆在心里说道,永璂,不要让阿玛失望。天子所庇佑的人,没那么容易就死的。
圣命难为,皇上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拔刀之后,乾隆屏退了众人,独自一人呆在永璂的身边,牵起他已失去温度的双手,看着手里细细的纹路,他想,永琏死的时候,他没这么心疼的,大概只觉得可惜罢,但是皇室最不缺的就是皇子,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单单只是一刀入肉的时候就会觉得很疼呢?更何况是听到他已薨的消息时,只觉得一颗心就这么活生生的被人挖了出来,大概有点像孝贤死的时候,甚至更甚。
乾隆慢慢理清着思路,细想着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心中告诉自己不该如此,可是却没法阻止。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过往,乾隆想着,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不被他所重视的,因为他本身就不喜爱皇后,象征性的连她的儿子也忽略,于是十二本来是嫡子,但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总是被人无视。
开始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是在那个花园里吧,他当时独身一人去散心,没想到却见到了十二,当时好像还似乎想不起他是谁呢,于是开始对他有了愧疚,但只是点到愧疚,在知道了他是皇后的儿子之后,这点愧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脑海里总会时不时的浮现那双眼睛,那双像极了皇后的丹凤眼总是那么的充满活力,但是他却发现了眼中的淡漠,他知道这孩子会伪装,而且伪装的极好,所以他才会这么感兴趣的接近他。
接近了之后却又完全陷进去般,没法再离开,乾隆叹息了一下,没办法,他没法看着这鲜活的生命就在他手中慢慢的流逝。他想和他共享这天下,想把这天下完全交给他,可是来不及怎么办?不想再单纯的看看,想看他在他怀里慢慢的长大,在他视线所触及的地方。
“永璂,若你能醒来,阿玛把这天下都给你,真心也好,算计也罢,阿玛认了”乾隆喃喃道,如若没有他,乾隆觉得,这天下都是黑白的,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思想,但是却不敢细想下去,他承受不起。
家国万里,争霸天下,都成了虚妄,伸手便可以拥入怀中的距离却无比的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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