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兮白将军,只有兮白小平民。
十日后。
朝堂上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大臣们垂头看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出。
龙椅上,墨琏身穿澄黄色的龙袍,眉宇间尽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尊贵之仪,只是,咳咳,这个帝王,今日心情不大好。
墨琏眯着眸,看向大殿台阶下齐齐弓着腰唯唯诺诺的群臣,心里的怒火烧得更甚:“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出一条妙计抵挡敌军?”
群臣齐齐一抖,最后依旧没人出声。
墨琏下颚绷紧,忍住将满朝文武推出午门抄斩的冲动,眸光扫向腰压得最低的一名老者,点名道:“丞相,你说。”
丞相心里喊了一声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道:“禀陛下,现下此番情况委实有些棘手,先前兮白将军……”蓦地想起兮白将军已经被贬,不再是“将军”了,丞相急忙改口,“先前兮白公子受伤的消息传出时,敌军就已经有些异动,但因兮白公子还在,他们终究也不敢有大动作,现在兮白公子获罪被贬,地方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才夺去我国三座城池。”
说完这番话时,丞相的腰已经快压倒地面上了,他年老归年老,直觉还是很敏锐,他清晰地感觉到当自己说出“兮白将军”,然后马上改口为“兮白公子”时,皇上瞪着他的目光简直可以喷出火来。
呜呜,皇上好可怕,自从兮白将军被贬后,皇上的情绪一直都很糟糕,时不时拿他们这些臣子出气,今日敌军来犯的消息一传回来,皇上的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呜呜,虽然他是丞相,但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只等着明年领了俸禄就回家归园田居,希望皇上就当做是敬老,别摘了他的乌纱帽才好啊。
丞相心里一片悲凄,朝堂上一片寂静。
墨琏沉默了片刻,锐利的目光扫向新上任的将军:“方厝将军,你说。”
方厝面容煞白,吞吞吐吐了半晌后,挤出一句:“臣无能,没有兮白将军……呃,兮白公子的带领,臣实在抵挡不了敌军如此汹涌的攻势,求皇上降罪。”
方厝了解自己有多少斤两,在兮白将军离任之前,他只是跟在兮白将军身后冲锋陷阵的一名小副将,突然让他挑起统揽全局的大将军一职,恕他有点力不从心。
墨琏怒极拍案而起:“全是一些废物!”
群臣“刷”的一声全部跪下:“皇上息怒!”
息怒?如何息怒!
兮白,好一个兮白,他走后不仅把他的心弄得一团乱,也把他的天下弄得一团乱!
墨琏目光阴沉地扫过跪在大殿下瑟瑟发抖的群臣,好半晌,开口道:“是不是一定要兮白在,朕才能保住这座江山。”
大殿下无一人敢答话。
最后,还是丞相一边发抖一边冒死进言:“相信敌军只要一听到兮白将军回来的消息,马上就会吓得退回边境线后的。”
让兮白将军回来,这是一条上上的妙计,这条妙计群臣都心知肚明,但碍于皇上对兮白将军心存芥蒂,无人敢提。
其实,他们相信皇上也心知肚明。
沉默了半晌,墨琏嗓音低低,像是妥协:“那就让兮白回来吧。”
群臣不露痕迹地悄悄松了一口气。
墨琏抚着额角,胸腔中的怒火稍退,无奈问道:“兮白那小受……不,兮白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大臣们面面相觑,纵然他们十分想要兮白将军回来,只要兮白将军回来,不仅敌军来犯的问题解决了,皇上脾气暴躁的问题也解决了,然而,一时被问到,他们都不知道兮白将军此刻身在何处。
这时,一个新上任不久的小官支支吾吾道:“禀陛下,臣听说,兮白公子最近常常出现于……”小官脸色有些尴尬,顿了顿,才继续说,“常常出现于醉花楼。”
墨琏随口问:“醉花楼?什么地方?”
眼神闪烁了几下,小官又支支吾吾道:“妓、妓院……”
墨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窜上来:“他去嫖妓?!”
群臣都被皇上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烧得惊了一惊。
“不,不是的……”小官惶恐地缩了缩身子,皇上的表情怎么好像妃子跟人跑了似的,男人去嫖妓才叫正常呢,问题是兮白将军不是,“兮白公子,是去那里……去那里挂牌接客。”
☆、青楼,将军来卖身
最近,醉花楼的花魁换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男人。
最近,醉花楼的客源换了一批人,换成了一批女人。
此刻,醉花楼。
二楼最北的那间厢房里,兮白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摆着一壶清酒,还有几碟下酒的小菜,桌的对面坐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少妇,少妇眼含秋波,颊带桃花,羞怯地看了兮白几眼,又看几眼……
她觉得,兮白将军真的好美。
兮白将军今日一袭月牙色长袍,衬得他的面容白皙纯净如冬日里的白梅花瓣,他此时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却致命地吸引人,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觉得,能见到兮白将军真好。
自从兮白将军来到醉花楼挂牌后,想见她的女子加起来至少可以绕皇城三圈,想来也是,须知兮白将军之所以名动天下,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那显赫的战功,更是因为他那连女子也望尘莫及的美貌。以往除了在兮白将军凯旋归来,她们跑到街道迎接之时,基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兮白将军了,如今兮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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