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穿好衣服,去冷情的房间。”冷冷丢下一句话,她已消失在门口。
门口的火光噌地一下全冲进了屋子,让全身僵硬的风神猛地回过神来。
听到冷情两个字,他俊朗的脸上终是将惊恐完全显露出来,缓缓打开紧握拳头的手掌,这才发现,原来手心早已全是冷汗。
“怎么办?少主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云仙捂着被子,吓得如仙般秀美的容颜失了颜色,一双水眸中荡着层层恐惧的波光。
她后悔不已,不该纵容风神的爱—欲,以少主的狠绝,他们怕是必死无疑了。
风神慢慢回过头去,长满厚茧的大手捧着云仙吓坏了的小脸,在她饱满的嫩唇上印上浓情一吻:“别怕,有我呢,我不会让少主伤害你的。”
“云仙不怕死,只怕与风神分开。”她痴痴地望着他冰冷眸子中不经意溢出的温柔,双十年华的她,明白风神对她的重要,她的脸上,写着坚定。
风神听到这话,一把将云仙揽入怀中,紧紧搂着,承诺道:“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我会求少主,看在这么多年经历生死,一起活下来的份上,成全我们!”
“他不会的,风云庄禁止情爱,这是他定下的规矩,他怎会为我们破例?”云仙低呼,在他宽厚的怀中很不安,嫩白的鹅蛋脸露出对未来的担扰。
少主的冷情狠绝,这些年,她是司空见惯了的。
想到他的手断,眉心猛地跳动了几下,却还是安慰怀中的人儿:“别怕,我自有办法让他破例!”
云仙抬起头看他,水嫩的鼻头上挂着几颗透明的细细的汗珠:“你是说三年前的那件事?你不要命了?女军师的痛处你也敢去戳?”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为了你,风神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试一试。”
“风神!”云仙紧紧依在他胸口上,感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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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大的房间内,古色古香的书卷气,古铜香炉飘着青烟直上,上好的檀香熏得一室安神。
墙上挂着一幅绝世好画,寒梅雪夜合奏图。
画里,是一个寒梅盛开的雪夜,亭子里一个身着银袍的男子正在吹笛,儒雅的书生气中,显出浓浓君王霸气,他身侧的石桌前一名雪白衣衫的女子在弹琴,亭子外的雪地里,一名青衣男子与一名红衫女子在比剑。
四人皆有绝代风华之气,倾国倾城之貌。
这幅画栩栩如生,让人一见便觉得是身在那红白寒梅盛开的雪夜里,观了这么一出琴笛合奏,双剑合壁的好戏。
而,
画下的软榻上,睡着一个更为绝美的男子。
虽是在睡觉,脸上却戴着一个银色面具,显出森森寒光,将大半容颜盖在了这狰狞的面具下,露出闭着看不到颜色的眼、刀削似的鼻、薄而性感的唇和冰雕似的下巴。
他平躺在榻上,双手抱着一把剑在胸口,那是一双比女子的手还要纤细白嫩的手,双手很用力,骨节凸显。
连睡觉也是紧张的不安的,好像那把剑就是他的依靠,他的港湾。
风突然吹动窗台,他闭着的眼珠左右动了动,双手更加用力地握住那把剑。
他的梦中,是个黑暗阴冷的森林,厚厚的树林遮盖住了外面明媚的阳光,乌鸦发出哀沉的叫声,成群从空中盘旋而过。
在森林一个宽敞的空地上,站着一排排的人,这些人都是八至十五岁的孩子。
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们面黄肌瘦,一张脸脏污不堪,根本看不出长相,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布满腥黑的血迹,小小的身子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血杀。
他们的脚下,躺了一地的尸体,也是与他们一般大的孤儿,都是死在他们手上的、经历无数生死的‘朋友’。
这些孩子站成两群,女孩姓云,男孩姓风,他们是风云庄的杀手,从小在这里接受残酷的训练,直到结束后,进入风云庄,成为朝昌国的秘密杀手。
今日,是最后一次训练,也是决定生死的一次训练。
此时,他们看着的是两个十岁的孩子,站在空地中间,同样满脸黑污,一身血衣破烂不堪。
两个孩子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五官,脏污的脸上看不出谁是男孩谁是女孩,他们直直注视着对方,迟迟没有动手。
这两个孩子并不特别,特别的是,他们的背上一直背着一把古剑,这两把剑是一对雌雄剑,是他们的父母留给他们仅有的几件纪念品之一。
是他们的依靠,他们的命。
“风冷情。”一旁等得不耐烦的训练官印池叫着其中一个孩子。
“在!”其中一个孩子直了直身子答道。
那把剑似乎太重,他背着有些吃力,又或许是,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生死大战,身心俱疲了。
“云寒心。”他又叫另一个孩子。
“在!”这个孩子的声音稍微弱些,应该是个女孩。
“你们是这批训练者中最出色的两个,现在,轮到你们了,出手!打败对方,赢的那个,将是风云庄的少主!”印池扬着大手,粗黑的胡子很长,打了结,在阴暗的森林里油光发亮,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打理过了。
两个孩子身子轻轻一颤,看不清长相的脸却显露出无比的痛苦。
赢的是风云庄的少主,而输的那个——必须死!
“出手!”印池再次粗喊一声。
两个瘦小的身影微微一动。
“寒心,动手。”冷情逼道。
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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