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不打算吃午饭的话,好歹吃点点心吧。”赖麽麽坐在一边,翘着腿说。
“嗯,看完这一章就吃。”贺静岚对赖麽麽这幅模样习以为常,在没有旁人时,两人是完全平等的。
赖麽麽看他不大理会,决定刺激一下,“你说那个皇帝回来了,阏玄钦怎么办,你怎么办?”
“嘘——”贺静岚果然紧张的扔下书,瞪了赖麽麽一眼,“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现在这世道,啥都说不准的,你为了他付出那么多,总要值回点什么吧?”
“为一个人付出,全凭自愿,无人来逼。该怎样怎样罢。”贺静岚拿起书,佯装认真看起来,却久久也未再翻过一页。
波澜,在心内迭起。
有不好的预感在心里郁积。
“静岚~”一个亲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步履艰辛的孕夫朝自己小快步慢慢靠近。
“少歌?你怀着身子就别走这么快了!”贺静岚起身相扶,却见秦少歌拉住他的衣袖急声说道,“快点跟我去湖心意趣亭,风景太棒了~”
“……”贺静岚想要拒绝,却觉得盛情难却,张望了一下那边,却看见意趣亭里面好像有人。
“哦,皇后他们也在那,大家都想让你过去呢,好像有什么小道消息哟,不想过去听听?”先是风景,现在秦少歌又用小道消息来诱惑,心思缜密的贺静岚怎不会察觉出异样。
“好,我随你去,赖麽麽你就在这候着。”鸿门宴也要去,这就是脑子很轴的贺静岚。
“少歌,到底怎么了?”走在路上,发现秦少歌越走越疏远,仿佛很不想与贺静岚有过多交谈。
“嘿嘿,去了就知道啦~”秦少歌假装轻松地回答道,可这个人天生不会作假,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扭曲。
走至亭前,看见一个背对自己的身影,身形丝毫不像唐渊源。
“贺静岚,过来坐。”那人一回头,指了指一边的座位。
一张贺静岚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脸,泛滥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太后?!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贺静岚睁大了眼睛,用惊喜的表情掩盖隐隐的恐慌。
“我可放不下你呀,所以没死成,过来坐下说话。”屠浩年收敛笑容,下了命令。
贺静岚也收敛表情,落落大方坐下,盯住屠浩年的眼,他素未害怕过任何人。
“静岚呐,我们相识这么多年,很少有过如此安静坐在一起交流的机会呢。让我先给你重新介绍一个你曾认识的人吧。”屠浩年抬起头,从亭外另一侧慢慢踱过来一个人。
“……湮然?”
这……任贺静岚脑洞全开也无法理解这是怎么情况吧,秦少歌深刻理解贺静岚此刻的感受,因为他在昨日初见挺着大肚子的湮然也是同样的意外。
此刻的湮然已怀胎七个多月,原本消瘦的脸庞已富态许多,尖尖的下巴也不见了踪影。
“湮然怀孕的事我其实是第一个知道的,所以我设计了一出戏,在宴席上让大家以为我不喜欢他,把他丢到云台阁。”
“并且名正言顺的派了最器重的麽麽去保护他?”贺静岚接出了下一句。
“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可是你的事也瞒不过别人,”屠浩年慢慢抿了一口茶,“你说,为什么九年了,煜祺这孩子才得到自己的长子呢?为什么以前的嫔妃们难以怀孕,即使怀了也极少熬过三个月呢?”
贺静岚盯着地面,没有回答。
“哼,以前哀家真以为是他们阏家的种有问题呢,可是近年来哀家却听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消息,说有人可能在暗地里谋害皇家后裔!你说怪不怪,为什么汐飞鸾衣食住行全由他自家奴仆亲自操办,他的孩子就一点事没有;为什么湮然怀孕的消息密不外发,他的孩子也一点事没有……”
“没有人敢谋害皇上,所以皇上也没事,可少歌又是为何呢?”贺静岚歪着头看着屠浩年。
“或许,那人是想利用他呢……”屠浩年突然站起来,“毕竟,秦少歌是那个人亲自介绍给皇帝的!”
一边躺枪的秦少歌听到自己的名字头皮一麻,吓得赶紧走到前来,正想说点什么,又被屠浩年一个眼神击退,默默退出亭外。
“太后,您是说我在暗地里谋害怀孕的妃嫔?这可是重罪,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信口雌黄!”
“以你的办事水平,怎会留下任何把柄,再说,有实物证据的话,你还能活着站在这儿?我告诉你,别把别人当傻子,等煜祺回来,我便会与他商议此事!”
“谢太后提醒,没事我先告退了。”贺静岚转身便走,亭外的麽麽得了屠浩年的示意,并没有去拦。
屠浩年看着贺静岚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话一旦说开,贺静岚便不会有太久好日子过了。
眼中钉终于要拔掉了么?
“彭麽麽,送湮然回云台阁,好生照顾着。少歌,你也退下。”屠浩年撇过头望向另一边的风景,让窝着一肚子的疑问的秦少歌只能乖乖离开。
☆、交心之谈
平整绵延的驿道上行来几队人马,护着中间的一顶软轿。
项子钧望了望渐昏的天色,对轿里的人说道:“陛下,天色已晚,今天就先在驿站里歇息一晚吧,明日巳时袁校尉就会率军来此迎接我们入城,正好我们也能在此稍作休整,等大部队会合后一起入城。”
“也好,大军今日可到达驿站么?”
“回陛下,酉时之前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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