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太过周到,对于别人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呦。”天然卷的声音放佛在耳边响起。
负担啊……自己的关心,对他来说是累赘?
可恶!他捶了一拳车座皮椅,前面的保镖立即转头探身询问什么事。他挥挥手示意继续开。他转过头,瞄了瞄后照镜中自己的样子。面对天然卷,觉得持有“无理取闹”想法的自己,和自己想象中最讨厌的女人形象有几分相似,土方的心情恶劣起来,不过也有点想明白问题所在了,首先他绝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希望坂田银时能够在各个方面多依赖他一点,也算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吧。可那家伙偏不,可能是独立习惯了,不愿意麻烦别人,就他们的关系来讲,把土方归为“别人”一类,他很不舒服,既然心里都明白是交往那个意思,不就是自己人嘛,自己人就是应该共同分担不愉快、拥有共同的秘密。土方诚然不好意思讲煽情的话,也不会说多少甜言蜜语,但他打心眼里是这么做的,除了组里的事务不能随便说,他连三叶的事都告诉坂田银时了,当然那只是一份青涩的思恋,纯洁得很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可却是他从来没有同别人分享过的压在心底的秘密,足见坂田银时在他心里多么与众不同。
“把冷气打开。”土方开口吩咐保镖道。
“诶?可是……”坐在副驾驶席上的保镖犹豫片刻,“土方先生,今天的天气没有那么热啊。”
“照我说的做!”
坂田银时听过三叶的事,背对土方沉默了好一阵,从背后看不出他内心有怎样的触动。土方也不出声,躺在旁边等着他开口,想必他肯定有什么想问的吧?可又过了一阵子,土方居然听到微微的鼾声,坐起来探头一瞧,天然卷居然睡着了!
一直以来,自从得知冲田三叶的存在,坂田银时只是偶尔提一提打趣土方一下而已,从未过多流露出介意的情绪,但土方认为他是故作轻松,实际心里在意得不得了。终于找到机会,和他坦白了吧,可没想到先前的判断失误了!他不是不在乎,而是没自己想得那么在意。这么一来,感到的失落的反而是土方了,在天然卷心里自己就这么一点分量哪?
谈起个人感情生活,土方实际上没有多少正儿八经的经验,一直没有遇到特别中意的对象,随便找个脾气禀性比较合得来的女人,却又对日后交往中的种种烦恼感到无力,索性只在需要的时候逢场作戏一番罢了。——这些也都如实告诉天然卷了。一旦相处过程中,对方有超出他设想以外的反应,他就感到无措,完全不知如何处理。“唉,空琢磨没用,说不定自己也有表达不甚明确的地方。”想来自己只是一味对天然卷诉说“为他好,替他着想”——他将这些理解为强加好意在他身上,而且好像每次说话的口气都是命令语气,弄得他难以接受也有情可原。
“想法不一致啊。”土方最终得出这个结论。关于天然卷说的“强迫别人接受自己好意”的看法,他不能说不对,但也不能十分认同,这不就是某些问题上想法不同造成的么。然而他不晓得怎么解决,倒不是对这一件事非常耿耿于怀,可由此折射出的影响却无法忽略忘记——如果彼此的思维不达成某种默契,日后肯定还会冒出类似的大大小小的摩擦,等到矛盾积重难返时,一定会爆发,等到那时就什么都挽回不了了。“是不是太好面子了?”他不禁小声嘟囔,说话、办事方式什么的必须满足他身为男性的自尊心才行。
“不知铁目前在万事屋过得怎么样?”土方揉了揉太阳穴。副驾驶席上的保镖扭身向他汇报说,再有十分钟就到达会所了,本来这句话没有必要说,但他有点担心,一路上通过后视镜观察土方先生的表情,还有他刚才的命令,觉得他今天实在有些不自然。土方点点头,跷起腿,双手交叠放在膝头,开始过滤刚才一路上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留下最重要的——他不在意天然卷曾拥有过怎样的人生,尽管很好奇;也不在乎他现在可能牵涉着多少危险和麻烦,他所关心的,统统不是那些劳什子,他为之担忧的只是坂田银时这个人。只要天然卷本人平安无事地生活,常常出现在他身边,其他都无所谓,无论通过什么方式也一定要将这个心意准确无误地传达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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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在跟踪阿高接近黄昏的时候,遇上了刚从某家专售店出来的冲田总悟,他不禁暗叫“不好”。
冲田总悟嚼着泡泡糖,挡在新八面前,吹着泡泡,垂眼乜斜他。今天冲田是来索要赠品的,那天买了两台新游戏机,说是随机附赠光盘,结果因为当天赠品数量不足,店方只好抱歉地请他过些天再来看看。
“那、那个,”新八垫脚巴望前面的阿高拐进一条巷子,“冲田先生,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请你先让开一下吧。”
“哦?”冲田抬了抬眉毛,顺着他的视线扭头朝背后望了望。“女人?你也在跟踪喜欢的女人吗?”
“不是啦!”他亟亟想闪过去,可冲田就是横竖拦着他的去路。“是男的,我一个朋友!”
“啊,那就是跟踪喜欢的男人喽?”冲田歪嘴坏笑道。
“和喜欢不喜欢的没有关系!总之,请让我过去!”
冲田意识到他的确很着急,便侧身不再阻拦,转而快步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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