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死者同乡说,他同死者是在一年前的同乡会上认识的,通过网络,网上bbs有人组织,他们恰巧看到那个帖子便报名参加了。说起那次同乡会,他觉得无聊至极,话题完全不投机,净是些同金融、股票相关的事,至少他参与不进去,又不好明显露出不悦的样子,于是只能陪着笑脸心不在焉地附和一下别人的话。至于死者当时的样子么……他说时间隔得有点久,不大记得了,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举动,他只想着快点逃离聚会现场,当然不会留意太多。因为自那以后没想再和这群同乡来往,所以没有记下他们的联络方式,那个bbs也没再去过。名片倒是保留了几张,别人硬塞给他的,本想处理掉的。
佐佐木接过名片,大致浏览一下便放进了口袋。又要求他将组织同乡会的bbs名称和地址写下来。他犹豫一会儿,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大约五分钟后将一张便签交给佐佐木。
当被问到,他和死者生前的来往究竟到达了那种程度时,死者的同乡绷起了脸。大概觉得眼前这个警察的问话别有意味,怕是认为他同死者曾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他说他们之间所谓的来往,不过是赶上节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而且是她主动打来的,当时在举办同乡会的料理店入口曾登记了手机号码,他猜她是后来通过登记簿得知的,估计给其他人也打了电话问候。除了有一次拜托她帮忙转寄点东西给老家,去过她工作的便利店之外,几乎没有见过面了。
为什么找到她,而不是同乡会上认识的其他人?面对这个问题,死者的同乡再次强调,他和那群人格格不入,其实也不大喜欢这类聚会,一年前之所以会参加是抱着点私人目的,想找个女朋友的,结果参加的女性一共才三个人,真是大失所望。他对当时在场的三名女性都没有特殊意思,但还是记下了她们的电话,要非得说原因……男人都不会排斥和异性来往吧,就算不是情人关系。又因他常光顾便利店,所以对死者工作的地方比较敏感,寄东西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她。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大约半年前,还是偶然在银座中央大道碰上,于是便在那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聊了几句近况之类的客套话,见面时间肯定没超过半小时。
看来从这里已问不出更多的情况。佐佐木再次要求他告知另两名女性的手机号码,道谢之后便离开了他的住处。
这几天,佐佐木和专案小组的另一搭档一起寻访死者那些同乡。倒是在路程奔波上没少浪费时间,经过一年时间,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和地址所有变更,查询起来颇为费时费力。好不容易找到本人,结果却又和预料的差不多,总得来说收获不大。佐佐木算是明白老同行骂总部的人都是猪的心情了。
回警局的路上,搭档抱怨着,这案子怕又要成悬案了,我们算是丢人丢大了,别看总部那些人一天到晚虎着脸,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实际上他们肯定也没查出什么!佐佐木没言声,表情呆板地望着车窗外。逐个找人问情况却是是件苦差事,但行动颇为自由,寻访结束之后,还能抽些时间办点别的事。今天又是如此,佐佐木教搭档先回警局,他晚点会回去写报告。
佐佐木还是惦记追查坂田银时。而且只能由他一个人来调查,对方不是嫌疑人,他的动作不能太大,也不能拜托其他同事,难度可想而知。
他总觉得如果能抓几个黑道头目,很多悬案说不定能一朝化解。现在的状况是,但凡涉及黑道的案子,警局都是以帮派斗殴、帮派纷争为由,草草总结,根本不做详细调查。佐佐木认为,许多案件的发生,表面上看来抓到凶手或案犯,就算是完结了,可是如果继续挖掘说不定会发现其背后隐藏的更深的罪恶,那些罪恶怕就是同黑道有关。可如此深入的调查,说难听点,受累不讨好,上司不但不批准还会阻止。至于原因,不言而喻,某些高层人士脱不了干系。这种时候,可以退缩吗?不,不能!
佐佐木也晓得,靠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铲除所有的黑道分子,但就做不到和其他人一样,什么都不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要尽自己的力量抓一个是一个,不然就搞得好像所有警察都惧怕黑恶势力一样。绝不能允许这种颠倒黑白的事,就算为此殉职也在所不惜。
佐佐木来到万事屋一楼的小酒馆向老板娘询问二楼住户的情况。老板娘的夫姓是寺田,但熟悉她的人都称呼她为登势,是个六十多岁的大婶,不晓得在歌舞伎町后半段街住了多久。
对于警察的到来,她并未显得惊讶或是畏惧,很坦然地回答了佐佐木提出的问题。
“二楼的?噢,他犯事了你们尽管去抓,我可不会包庇。不过抓他坐牢之前,要替我要回房租哦!欠房租,赊酒钱,经常和小混混打架,这些算不算你说的不良行为?不是不良行为,是古怪行为才对。你问他在这二楼住了多久?啊,人上了年纪记性就变差了,具体时间我是不记得,不过也有好几年了,反正不是近一两年的事。是他主动要求租房还是通过别人介绍找上我这里的?嗨,当时——都说了,太具体的情况我不记得,酒馆的二楼一直作为储藏室,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有房租收,我当然高兴,当时可是完全没想到那小子总是拖欠哪。有没有可疑的人上门?哎呦,警察先生,我这间酒馆也好,二楼的便利屋也罢,都是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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