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嘴笑了起来,许平川看见了就问想什么美事呢,笑的这么恶心。
舒岩说恶心吗?
许平川说恶心啊,你笑的好腼腆。
舒岩说腼腆就恶心吗?
许平川说别人腼腆就还好,你腼腆的笑有点恶心。
舒岩切了一声,抬头看着瓶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掉落,他想有朋友还是挺好的,至少可以短暂的让人忘却苦闷。
对了,这些是给你带的。
许平川把手提袋拿过来放在腿上,然后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东西。
这是粥……这是三明治……这是沙拉……我看看,咦,还有罗宋汤。许平川把东西放在椅子上,然后问舒岩想吃哪个。
我觉得病人应该喝粥,可是我跟你讲,这个三明治,非常非常好吃,我第一次知道三明治还能这么好吃。然后这个沙拉,如果我是在大关的酒吧吃到,我马上可以去台上跳个钢管舞给他们见识见识,嗯,这个罗宋汤……哪里来的?试菜的时候不记得有这个啊……我觉得我应该尝尝……许平川说着话,就开始在袋子里翻找勺子。舒岩看着这么一堆吃的,感觉肚子里也空的很,但是细想又觉得没什么胃口。许平川终于翻出来两个勺子,他认真的看着舒岩说:你觉得,咱们应该先吃哪个呢?
舒岩说许平川,这些难道不是你打包给我吃的吗?你没吃晚饭吗?
许平川皱眉说道:我也不想吃的,你知道现在这点钟吃东西,人是要发胖的,何况我在餐厅也吃了。但是,这个真的很好吃,我忍不了,所以我还是和你一起吃吧,这样我心情比较好。
舒岩晃晃扎着针头的手说我不方便吃,你把三明治给我吧,我单手可以拿着。
别啊,我可以喂你啊。许平川说话间就要拿着勺子往舒岩嘴里送,他实在禁不住诱惑,还是先开了那盒罗宋汤。
虽然舒岩脸皮没有许平川厚但是想着自己是个病人肚子又饿就不用顾忌什么公众形象了,乖乖张口吞了勺子。
舒岩以前只在东北某与俄交界的地方喝过罗宋汤,那滋味说不清道不明,总归不是本民族风味,不太适合他这个中国人的胃。可是现在喝的这碗,却是热热的酸酸的,开胃,又暖和,早听说江州这边很多菜是把西洋风味本帮化了,果然名不虚传啊……
舒岩一边喝着汤一边说:这打包的要化不少钱吧,我觉得东西虽然简单但是做的都蛮精致的样子。
许平川啃着三明治模糊的说:没花钱!安远给的!他听说我要来医院看你,本来也说想来的,但是他那边朋友多,走不开,就叫我带这些东西过来。
舒岩看着这些吃的轻声说,那真是让他费心了,回头病好了,我再谢他吧。
诶,你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许平川把三明治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找纸巾擦了擦手,就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他说我接到你了就给他去个电话,说昨天你们有事没说完,他想问问你。
舒岩很疑惑,他想哪有什么事呢。
还没想通,许平川那边电话就接通了,他说你等等啊,我叫舒岩和你说。然后他把手机给舒岩,舒岩放到耳边,说喂,是安先生吗?
那边没有回音。
舒岩又说了一句,是安先生吗?我是舒岩。
是我,我是安远。
舒岩头嗡的一下,他觉得嗓子干的发疼。
他干巴巴的说:安先生找我什么事?
嗯,只是问问你好不好,昨天你和我说你挺好的,但是今天就知道你发烧了。
舒岩攥着手机说我是挺好的……真挺好的。
那行吧,你病好了以后,咱们见一下……说一下酒的事情吧。
舒岩说好。见一下。
相互道了再见,电话就挂断了。
舒岩把手机递给许平川,许平川想拿走的时候,发现舒岩攥的很紧,他说你干嘛呢,把手机还我啊,还是你还想打电话啊。
舒岩拿着手机,看着许平川的眼说:安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许平川说我不知道什么啊就是一个客户而已,他是林立的同学,怎么,你对他有意思啊?我跟你说别瞎想,那天怎么和你说的啊。
我想见林立。
什么?
我说我想见林立。
————
unicolor开在江州的一条不起眼的街上。它看起来一点都不特殊,甚至连个大的招牌都没有.它总是半掩着门,即使是在夜晚的客流的高峰期.没有人立在门口招呼,随便你的进出.但是只见有人进去却不见有人出来.
舒岩抬头看见了红砖墙挂着一个老式的铁牌,上面用花体英文写着"unicolor",即使在如此漆黑的夜晚透着月光依然能看见这几个字母泛着悠悠的蓝光,说不清的暧昧.
今天是酒吧老板大关的生日,酒吧不对外开放,只请了朋友和熟客算是私人聚会。
舒岩本来是没资格此时到这边来的,但是许平川看他这几天实在魂不守舍,就以安排酒的名义把他带了过来。舒岩把最后一箱酒搬到里面后,就找到许平川的位置,也坐了下来,他在等林立,许平川说今天林立一定会来。
虽然许平川在家逼问了舒岩一百八十遍,但舒岩还是没有把自己怀疑a先生和安远是同一个人的事情宣之于口。他想总要确定了再说,而且就算真的确定了,他又要怎么说,或者真的确定是的话,他到底要不要说……这些问题他都没有想好怎么解决,舒岩想一步步来吧,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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