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轻嗣微微蹙眉,暗自庆幸那七味之中并无桂花,否则郝伍少眼下已激发了毒性。
“轻嗣……”郝伍少喃喃道。
对峙中的两人俱是一怔。
花乐醉喜上眉梢:“他果然能跳脱魇术的控制!”
韩轻嗣飞身上前,却见他依旧目光呆滞,并无清醒之兆。
花乐醉眸光一转,戏谑地笑道:“恐怕是刺激尚不够……他这样不争气,莫非要你我二人在此处野合?”
韩轻嗣并不懂他话中含义,手又提起刀:“哪七种花。”
花乐醉挑眉:“你不会真的愚蠢到认为我会告诉你罢?”
韩轻嗣耸肩:“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人能解此毒。”
花乐醉抿了抿嘴,笑道:“的确。虽说只有我一人知道那九草七花,但若是宫主见了他,恐怕也能配出解药来。”
韩轻嗣微微侧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花乐醉道:“且不说宫主会不会助你们,那星宿宫内奇花遍布,集天下之花品,只怕他尚未走到宫门外已毒发身亡了。”
韩轻嗣轻蔑一笑:“你说裴满衣解不解的了这毒?”
花乐醉怔了怔,微微蹙眉:“鬼医裴满衣,毒术更胜过医术,能解天下之奇毒……恐怕我这些伎俩瞒不了他。只不过裴满衣此人随性而为,已六年不曾出谷,你便是拿刀架着他,他也是宁死不从的铮铮铁骨之士。太虚谷的花绝不比星宿宫少,你有把握带得裴满衣出谷?”
韩轻嗣双眼虚了虚,嘴角勾得愈甚:“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裴满衣六年之前收了个徒弟,独门弟子,倾囊相授。更不知你有没有听说,那弟子姓郝,名叫郝肆奕。”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手指指向木头桩子一般的少爷:“他叫郝伍少。”自然,兄弟阋墙一事不提也罢。
花乐醉目瞪口呆。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脖颈上已多了一把刀,刀锋割破了皮肤,溢出淡淡的猩红。韩轻嗣绕有兴趣地看着他,笑容冷冽:“不如,你再给我一个留你的理由?”
第四章
花乐醉冷汗涔涔,只觉那刀锋又向前递送了半分,项上火辣的鲜血浸淫着冰凉的刀刃,当真是悲到了极点:止这两日在这一人手里放掉的血,前五年受的伤统统加起来都抵不上!
他知韩轻嗣动了杀意就不会手下留情,便是心中没底的事也只得赌上一把,遂故作沉静地笑道:“九星七耀丹毒性极寒,他原本就身中寒毒,一旦诱发了毒性,只怕撑不过一个月。从此地到太虚谷快马加鞭至少一个半月的路程。你有把握在此期间他绝不发毒?”
韩轻嗣果真一怔,目光愈发阴鸷:“你怎知他身中寒毒?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乐醉盈盈一笑,试探地伸指推了推刀锋,却是纹丝不动,只得讪讪放下手道:“我探过他的脉,与……原本我也是不确定的……”他嬉笑道:“多谢韩少侠印证了乐醉的猜想。”
韩轻嗣脸色差到了极致,手中的刀却松了:“你先解开他的魇术。”
花乐醉眯起眼笑道:“这还需韩公子帮一个忙。”
韩轻嗣面色不善:“什么?”
花乐醉道:“韩少侠亲他一下,他的魇术自然便解了。”
见韩轻嗣目光一寒,他忙道:“我此番摄他魂魄,正是为了验证此事。早听江湖传言,星宿宫独门秘技魇魅之术有极简单的破解之法——只需一人与失魂者亲吻,魇术便会不解自破。韩少侠知道,此事若是真的,对我星宿宫则是极其不利。”
韩轻嗣嘴角抽搐:“你为何不亲?”
花乐醉嬉笑道:“一亲芳泽之事在下原本是求之不得的,可在下乃是施术者,自然无效。”
韩轻嗣下颌朝着目光涣散的乔洛玉一抬:“那他呢?”
花乐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噢……乔公子亦身中魇术,亦不可做这破解之人。”顿了顿,不容韩轻嗣再推脱,挑眉道:“你二人皆是男子,亲一下又当何妨?韩少侠就不好奇此事是真是假?如若是真的……”
韩轻嗣眉结蹙了又展,展了又蹙,犹豫不已,怒瞪了眼花乐醉:“假若我今日并未跟来,你又当如何?”
花乐醉指了指乔洛玉:“解了他的魇术,由他来任此事。”顿了片刻,道:“自然,乔洛玉就再活不得了。”
韩轻嗣凝神想了片刻,竟当真缓步走到郝伍少面前,不情不愿地倾身与他印了印唇,一瞬便立即弹开。
郝伍少猛然蹙眉,眼眸亮了又黯,黯了又亮,嘴唇嗫嚅着,苦苦于泥沼间挣扎。
花乐醉笑得打跌:“韩……哈哈,韩少侠,你那也叫亲?那是三岁大的孩子过家家罢?你便将他当个姑娘,有甚么下不去口的?”
到了这个份上,韩轻嗣已是恼羞成怒,再不愿与他胡闹下去,剑光一寒:“哼,是真是假又有什么要紧?星宿宫这下三滥的功夫,我只消带他离开你百米,或废了你一双招子,自然能解,何必用这蠢办法?”
花乐醉不敢再笑,生怕惹恼了他寻自己麻烦,只得强忍着,眼睛却不曾离开郝伍少。
郝伍少挣扎了片刻,眼眸骤然集了星辰之光,一身阴霾破除,竟当真清醒了过来。他尚有些混沌,讷讷唤道:“轻嗣……”
韩轻嗣不敢置信地一愣:“竟是真的……”
花乐醉猛一攥拳,尖尖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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