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帅心里有些厌烦离秋这样儿,看着是客气吧,可那客气总不自然,跟这样的人相处,一个字——累,而且是累心,怕自己什么时候就一不小心踩到对方的地雷。现在他只想赶紧想办法让离秋快点离开,好好一个周末,不想就这样破坏了。
吃早饭的时候,聂帅打开电视,避免两个人相对无言或者无话找
话的尴尬。
吃完饭,离秋要收拾,聂帅拦住了:“不用,我一会儿再收拾。”离秋看他的态度,明白他希望自己快点走,便说回方大滘看看怎样了。聂帅拿出一套干净衣服,让离秋先穿着:“你衣服还湿着,早上刚退得烧,不能再穿湿衣服了。”离秋又道了谢,说回头一定洗干净了给他送来,聂帅不置可否,离秋找他要了个塑料袋子,将自己的湿衣服叠一叠装里头,就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聂帅一个人,陡然觉得空气轻松下来。其实,晚上耍赖一定要缠在他身上睡的离秋反而比较率直可爱,如果是那样,做个朋友也许不错。这个唯唯诺诺的离秋,聂帅真的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
离秋来到方大滘,水退了不少。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被水泡得不成样子,散发着一阵恶气。正好房东也在,跟离秋说房子已然这样,也不好住人,儿子要结婚了,索性想装修一下。总之就是不能再租了。离秋从屋里拿了自己的证件衣物,棉被什么的也不值什么钱,就不要了,跟房东算了帐,拎着东西,开始各处找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好多,3天更新一次的承诺怕是要改了。
☆、醉酒后的荒唐合同
傍晚,聂帅吃完晚饭,沿着江岸信步走来。这江岸平时基本没人,杂草丛生,偏聂帅喜欢,觉得很有野趣,常常一个人过来散步。这时晚风徐徐,夕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西边的天空还是橘黄色的,印得江面也一片瑟瑟的红。眯着眼睛享受了会儿,隐隐像听见一个男人哭泣的声音。
事实证明,只要是人类,好奇心都是强盛的。聂帅听见哭声,心里十分鄙夷,但也按捺不住看八卦的心思,悄悄往那方向走去。轻手轻脚绕过灯塔,发现靠江的那面一个男人坐在灯塔窄窄的边上,背靠着塔柱,旁边一个蛇皮袋子。天色暗了,他的身影看起来似一个清瘦剪影,在暮色中别样凄凉。男儿有泪不轻弹,也不知道这位有什么伤心事。聂帅远远站住脚,默默打量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转身想走。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灯塔后面那位朝着江上嚎了一嗓子:“离秋你他妈真是凄惨!”
离秋?!脚步又被好奇心拌住了。悄悄拐了过去,贴着塔柱站在他后面,勾起脖子看他。只见他手里拿着一瓶酒,咕咚就喝了小半瓶。完了还将酒瓶举起来,对着天空说:“白云,干杯!”
“噗,离秋,干嘛呢?”实在是憋不住了,出声问道。
他随便一问不打紧,差点没把那位吓得掉江里头。
“靠!你他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哪儿知道你这么胆小还这么好哭……”
“老子就是胆小又好哭,关你屁事!”
“嘿,还真不关我事。”
“不关你事就走开,老子又不是猴,有什么好参观的。”
“我在这儿看夕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景色还真美。”
离秋不由自主往西边看了一眼,墨兰的天,江面上已经漆黑了,看个屁的景色。
“你拿这么多东西来江边做什么?”聂帅踢踢脚边的蛇皮袋子。
“把你的臭脚拿开。这是老子全部家当,踢坏了你赔啊?”
“你怎么啦?魔障了?一口一个老子屁的。”聂帅脸色有点黑。
“关你屁……”事字还没有说出来,手中的酒瓶子被拿走了。
“没地方住了?”看着那袋子,聂帅出口问道。
离秋没吭声。聂帅将酒瓶还给他,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r> “看见你这样子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没得罪你!”
“你别生气,我是说真的。”聂帅望着江对岸的灯光,开始回忆。
“我从小就有点小聪明,处处总要争第一,而且往往都会让我争上,一直过得特别顺,直到上高中。第一次月考我没考过你,那次我觉得是自己大意了,谁知后来卯足了劲,直到高三都没追上过你。我心里一直不服气。去新加坡,虽然是我被选上了,但考试成绩始终差你两分,老师说我的综合能力比你强,但综合能力这东西,在那时候人们心里,始终觉得没有考试成绩过硬。所以有人说我是走了后门把你给挤下来的。这事儿就像个结一样,总梗在我胸口。我安慰自己说你成绩那么好,考上个重点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和你一争高下,我要堂堂正正在硬件上胜过你。”
“……”
“等我回来了,你却……我觉得自己就像站在了擂台上,一直期待的对手却自断经脉……”
“……”
他说完,俩人都没有再说话。等了很久,直到夜幕完全覆盖大地,夜的声音就在耳边呼吸,对面的两人也看不清对方时,才听见离秋缓缓地开口。
“要是当初知道你的想法,我不会去当兵。要是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在乎我,不管在乎的是什么……”他有些哽咽,“我当年也是真他妈承受不住了我。”
“今天心情不好,就想骂娘。”离秋往脸上摸了一把,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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