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推己及人,叶秋心中涌现出一丝内疚:听说苏琛那孩子是个弱智,而且经济状况似乎很差劲(每年叶秋作为学生会主席审核当年度财政状况的时候都能看到苏琛的贫困生补助申请表);叶秋想,其实他们俩之间的过节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此原谅苏琛也不是不可以……
恰在此时,一只风纪机器飞碟从宿舍楼内部飞了出来,悬停在叶秋前方半米处。
一幅全息投影图出现在叶秋的视线里:苏琛缩在一看就很暖和的被褥里,脑袋深陷在蓬松的羽毛枕中,嘴唇微张,睡得一脸恬淡安逸!!!
叶秋愤怒得无以复加:“我一直守在这儿,他究竟是怎么上去的?!”
风纪机器飞碟内传出一个严肃的合成电子音:“驾驶飞板从天台遛了回去。”
叶秋怒极生悲,在瑟瑟夜风中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6、第六条线 ...
第二日一大早,悲催的准国手级大师叶秋流着两条清水鼻涕,满怀怨念地堵在了苏琛宿舍门前。
睡在门边外侧的大毛是最早被惊醒的一个。他清醒后犹豫了很久,才硬着头皮,顶着莫大的压力颤巍巍地将一条毛腿伸出床外,然后麻利地套好衣服,一头扎进浴室躲避祸事去了。
第二个被惊醒的是柳生,他看着叶秋黑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重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没睡醒。
第三个醒过来的是老幺,他大概是自然醒,抻了个懒腰才注意到似乎在他们宿舍门口站了很久的学生会长大人。他注意到叶秋时不时会从兜里掏出一方小手绢擦擦鼻子,紧接着,老幺这货一惊,陡然发觉会长大人好像是……感冒了?
据说病人的情绪都很不稳定,老幺硬着头皮朝叶秋打了个招呼:“早上好,会长大人。您在门口站着不累吗?进来坐吧。”
叶秋点了点头,径直走进老幺他们宿舍,一屁股坐在宿舍里唯一的那张椅子上,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苏琛发呆。
苏琛睡得正香,他的脑袋深深地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嘴巴微张,发出极细微、却显得格外满足的细小鼾声。
机器人本山先生此刻正蹲在床边,时不时地将那条被苏琛抓松或踢松的被子重新掖好;甚至在苏琛偶尔流出口水的时候,机器人先生还会格外细心地帮他擦掉口水。
叶秋的内心瞬间腾起一股熊熊妒火!如果不是从小受到的君子教育已经成了他本能般的行为准则,叶秋一定会冲上去将苏琛从被窝里拖拽出来,甩给他一脸碎冰渣。
恰在此时,苏琛翻了个身,睫毛颤动,似乎即将转醒。
本山先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飞快地冲进盥洗室,将水龙头打开调试了一下出水温度。然后它回到苏琛床边,将主人的两只拖鞋摆成头朝外的模样,方便苏琛伸出脚就能穿上拖鞋。
好贴心!
叶秋的内心挣扎了一下,发出无声呐喊:好贴心的家政机器人!我也想要!!
叶秋满怀着对苏琛的各种怨念,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一下鼻子。
好在苏琛没让叶秋等太久就醒了。
他先是睁开眼睛,茫然地四处看了看,呆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趿上拖鞋。
“苏琛。”有人喊道。
这个时候,苏琛才注意到宿舍里多了个陌生面孔。
他看了叶秋一眼,发现对方鼻头红红地,似乎刚哭过鼻子。
“你是?”苏琛问。
无论是过去那个苏琛还是如今的苏琛,都不认识叶秋:过去的苏琛不认识叶秋是因为他从不关心校内大事,见了名人便会绕道走,所以他对叶秋一点印象也没有;如今的苏琛,外皮儿没变,内里却是一枚名曰大卫·霍克尼的古代外国人,穿越到这个世界才两天,从未见过叶秋,自然也不可能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准国手级大师。
这话对苏琛而言只是随口一问。
因为叶秋的架势像是专门坐在这儿等他,而他确实不认识叶秋,所以好奇之下,苏琛才问出这么一句。
只是这个简短的问句听在他人耳中,却变成了一次大胆的“挑衅”。
叶秋一直以为那桶脏水是苏琛泼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苏琛认识他。
这也难怪,身为史上最年轻最有前途的画师,叶秋有无数拥护者、自然也会有反对者;这年头,当红明星走在路上被人冷不丁地浇一头屎尿的例子不少——叶秋认为苏琛大概就是那些反对派中的一个,而且还是比较激进的那种。
叶秋挑眉,怒极反笑:“苏琛同学,你居然不认识我?”叶秋这话的潜台词是:如果你不认识我,那么你怎么能掐那么准,在我入学的那天刚好在教室门头上放了一桶脏水!那种有目的有预谋的整蛊行为明显具有十分鲜明的“针对性”!
苏琛真不认识叶秋,他此刻只觉得这个哭鼻子的男同学狂妄又自大。
凭什么别人一定得认识你?
你以为你是世界中心吗?什么都得绕着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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