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萝思忆道:“这么一说,确实不像呢,平时都打得乱没章法的。”
厉岩浑身一震,醒悟道:“不错,腥味传得再远,也不可能范围那么大,是故意将我们引来这里。”
姜世离点头道:“雪石路地貌奇特,主道外俱是疏林,惟几处较为开阔。若我是追截者,势必将人围堵在此,一旦逃往林中,稍有不慎,便让人轻易逃遁去,是以——此前定有追兵。”
厉岩暗道大意,竟为自己计策所误,姜世离却道未晚,尚有时机,他遥指一处,道:“不论如何,适才省下气力,总还有路走。”
但见粉白罩雪,满山银装素裹、神秘莫测,厉岩蹙眉道:“上山?”
竟是折返原路。
姜世离断然道:“照此情形,下山之路恐怕早被截断,不若反其道行之。此山为雪石路一偏峰,因山势料峭,乏人问津,其实有一羊肠小道,直通山下……昔年曾有弟子不慎落足,故列为禁地,后辈弟子罕有人知。”
虽有风险,却不失为一法,好过在此周旋,落入包围。
厉岩点头道:“听你的,不然就杀出去。”
诚然此乃万不得已,下下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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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渐暗,风雪更胜,三人登高瞭望,灯火通明处,是四大门人夜行入山,再行搜索,茫不知三人早在半山外,择险路而走。
适才林中,为防追蹑,三人施展轻身之术,一路踏雪无痕,到此真力将尽,厉岩细察风势,点头道:“会有大雪,快走。”
姜世离在前领路,闻言道:“厉兄可能推测?”
他久居折剑山庄,于天象略知一二,只道风雪将来,及早防范,却不比厉岩一身历练,论定时辰。
厉岩沉声道:“最多一个时辰。”
言下之意,若风雪大作,有利有弊,一则来敌不可深入,再则掩去三人足迹,此乃益处,害却是三人目下处境,真气耗竭,难以补足,如此雪夜,委实难熬,再者山路陡峭,一手外便是崖缘,若有不慎,有恐失足,故而只得慢行,却是不便。
结萝靛衣赤足,倍觉寒凉,再遇风雪,怕是不妥,厉岩着她行走二人间,与姜世离一并催起火元助她暖身,却也奇怪,竟无惧二人魔息,眼见如此,厉岩思忖再三,犹是不放心,道:“觉得难受就说。”
姜世离颔首道:“魔气非同小可,结萝姑娘切勿逞强。”
二人一前一后,模样竟是酷似,引得结萝笑道:“哎呀!一个啰嗦就算了,现在变成两个,我好得很,你们带路就是。”
前路茫茫,一时无暇他顾,只道结萝体质特异,与常人不同,却也为她日后蛊术大成,打下基础。
一盏茶后,三人来到一处崖外,岩壁修有栈道,半山一处索桥,幽幽向远去,姜世离眉心微蹙,道:“只怕年久失修,过不得。”
厉岩一展魔影纵,几个起落,来至桥头,他细察绳索,虽有侵蚀,还算牢靠,着二人上前,道:“我带你们过去。”
以他身手,负上二人几个来回,绝非难题,姜世离却道:“尚不知山下是何情状,切勿托大。”
此言非虚,在此损耗,实属不智,但事已至此,难道再走回头路?
眼见二人愁眉不展,结萝当真笑道:“你们……嗯,这叫什么?汉人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桥不好走,我再给你们铺一条不就成了!”
姜世离一怔,未解其意,却是厉岩了然道:“你——”
结萝轻笑一声,素手遥指,那小小蛊蛛便三两成群,缓缓爬上绳索,继而环佩铃响,但见蛊蛛身形膨大、肢节相连,形成一道索桥,结萝耸肩道:“好啦,快过去!咱们快些走,这鬼地方冷死人了。”
言罢轻身一跃,眨眼丈许外,二人相视一眼,未作停留,纵身跟上,才到桥头,还未立稳脚跟,心头警铃大作,已是不及——
结萝一身毒术,尽得蛊婆真传,是以涉世未深,但行走江湖,从未吃亏,此时却叫她神情丕变,慌乱道:“闭气!”
她翻身桥上,十指微动,听得银铃阵阵,蛊蛛齐齐吐丝,捻成一张罗网,将三人牢牢护住,此举刹那之间、一气呵成,但见紫气毒瘴,铺天盖地、直冲三人面门。
二人依言闭气,那毒液四面八方、齐齐而来,洒在结萝织网上,犹在滋滋腐蚀,姜世离举目四顾,漫天雪粉、有荧荧碧波,潜藏暗处,刹时功聚全身,炫龙拳蓄势待发,厉岩举手拍地,魔火心随意走,直入地表,激起烈焰道道,姜世离趁势冲天而起,一式龙战于野,将那毒粉连雪水一并烧尽。
厉岩杀性大起,举火燎天,那魔火汇成炎流,喷薄绽裂,直扑林中之人,过处黑云漫天、嚎啕阵阵,一声娇斥,有人巧施屏障,天降冰咒,妄图阻绝,厉岩冷哼一声,魔息源源不绝、点燃成火,何止力压一筹,那寒泉不攻自破,被他魔火扫得四散崩裂,融化成水,姜世离不欲他耗损,道:“厉兄!”
结萝得二人之助,重稳阵脚,两手操持、不住变换,那蛊蛛应声而动,似攻似守,紧守三人方寸之地,若有人胆敢跨足一步,便毒液近身,顷刻殒命,她眸光一冷,道:“什么人,给本姑娘出来!”
一人踏雪而出,靛衣赤足、环佩银饰,亦是苗女打扮,身后尚有数十,乃世家弟子,人人灰头土脸、形貌狼狈,以为胜券在握,岂料几招败于敌手,更显露行迹,皆是心神不定。
结萝上下打量,不怒反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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