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昼长夜短,早晚温差极大,白天热得像蒸三温暖,晚上却寒风瑟瑟。
一阵晚风吹来,陆垣打了个哆嗦,赶紧把外套穿上。但寒意还是渗到骨髓里来,从头凉到脚。
团团缩在他怀里哆哆嗦嗦地发抖,爪子不安地挠来挠去。很冷吗?给它喂食它也不吃,只好用衣服紧紧裹住它,但是小东西依然抖得厉害。
不久,连陆垣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夜晚的森林出奇地宁静,周围一片死寂,偌大的森林似乎只有他和团团是活物。这里精得连虫声都听不到,居然连昆虫都惧怕这座森林吗?陆垣感到头皮发麻,寂静无声的黑夜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抱紧团团,努力从记忆中翻出美好的回忆和各种喜剧片来分散精力。
忽然,几声嗖嗖声划过沉静的夜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快速飞过。陆垣警惕地抬起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月光照射下斑斓的树影和不断摇弋的枝条。
“我太紧张了,对不对?”大概是为了给自己壮胆,陆垣开始和团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故意发出爽朗的笑声。
但团团一直处在惊恐之中,它把小脑袋埋在两个爪子中间,连尾巴也卷成一团收到屁屁下面。空中那种嗖嗖声似乎没有停止过,在他每句话的间隔中总能听到一两声。
每当这种声音出现,团团就会本能地颤抖,这种动物对未知强敌的恐惧让陆垣越来越不安。
觉得自己快被这种压抑的气氛搞疯了,这座森林让他脊背发凉、坐立难安。硬着头皮坚持了半小时之后,他终于坐不住了,决定离开这里。哪怕外面有可能蹲守着十几只凶猛的鬣狗,也比呆在这座诡异的森林里好。
打定主意之后,陆垣带上团团马上行动起来,他打算先出森林,在附近找个岩洞过夜。
但他刚从树上跳下来,就感觉有东西拉住了左脚脚踝,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他拖倒在地。他在扑倒的一刹那,顾忌到挂在在胸前的团团,怕压着它,硬生生用肘部着地。虽然隔着外套,但毕竟只是薄薄的一层布,满地的白骨还是戳得陆垣手肘破皮流血。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拖向森林深处。陆垣大惊,情急之下抱住一棵树,一面拼命蹬着脚想把那东西甩掉。但是缠住他脚的物体紧紧裹住他的脚踝,他用另一只脚去踹也无济于事,而且那东西力量极大,陆垣几乎要拉不住了。
就在这时,团团猛地扑上去,在那东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爪子拼命地挠。也许是力量太小,那东西根本不痛不痒,反而用力一拽将陆垣拉得松了手。
陆垣被它拖在地上,背部和后脑摩擦得疼痛
10、触手(上) ...
难忍,团团追在后面嗷嗷大叫。它咬住陆垣的衣服,似乎想从那东西手上把陆垣夺回来,但两者力量悬殊,团团也跟着被拖行了好几米。
前方有一块凸出地面的岩石,陆垣一个翻身扑向那块石头,双手紧紧扣住。他和那东西僵持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右脚跨到石头这边,借助岩石的力量防止自己被拉到森林中。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这股力量拖向未知的深渊。
团团又扑了上去,对着那东西又咬又抓。借着月光,陆垣看到缠住他脚的物体,是一根类似章鱼脚一样的触手,表皮光滑带着许多小小的吸盘,牢牢吸住他的脚。
他努力把被拽住的脚缩回来,解开腰间的弯刀,猛地一刀砍下。绿色的粘液飞溅到陆垣脸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宁人作呕。那东西受了伤,迅速缩回密密麻麻的森林中,而被斩断的那段触角还缠在他的脚上。
陆垣顾不上别的,一把抱起团团朝森林边缘跑去。但那种嗖嗖声再次响起,陆垣回过头去,发现数根这样的触角向他飞来。
其中一根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臂,他压下心中的恐慌,挥刀砍下。那触手的弹性相当好,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斩断,他一次又一次地劈砍那些逼近的触手,一边朝森林边缘跑去。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物种,似乎没有身体、没有五官、没有形状和四肢,只有无数的触手从黑压压的森林中袭来!
又一根触手捉住了他的手臂,紧接着另一根触手缠住他的手腕,弯刀被夺走了,丢在远远的地上:“该死,这是什么东西!”陆垣赶紧抽出另一把剑,几下割断身上的阻碍,但更多的触手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触手蜂拥着拉扯他的身体,力量大得让陆垣站不稳。危急关头他飞快地脱下外套,用力砍断缠住腰部的触手,几步奔出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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