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我肯定能改掉。她就笑,没再说什么,只说不用担心什么保密不保密的,她觉得要说什么说给谁听,都是我自己的事。”
“好在那时候还小,不过就是发奋学习努力疏远我喜欢的那个人而已。到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个女同学给我递情书,我高兴得要死,赶紧就跟人交往起来。”
夏言稍稍露了一点儿诧异的表情,沈知看他,明白什么似的笑,在他手掌上拍拍,“你听我说下去。”
“我姐当时倒没什么反应,好像她之前跟我完全没谈过一样,实际上,那些年她完全不提这件事,我甚至以为她忘了。是沈家老爷子先来找我,说老师跟他提了这件事,他老人家说的委婉,大意就是高中生谈恋爱太早,于学业不利什么的,倒也没有强行让我们分开。”
“我一直还跟那姑娘好着,好了一年多吧,其实也就是放学牵牵手逛街,没什么出格的行为,最后也无疾而终。是那女孩子提出来的,理由挺好听,说的就是要集中精力高考。”
“于是我就集中精力高考了,一边心里也觉得绝望。如果之前还说有什么想法,这次交往只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改好的希望。”
沈知带点嘲弄的笑了一下,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摩挲几下。
“我高考很顺利,那姑娘也是,之后沈家老爷子又来找我谈,意思说小儿女如果还有情意,他乐见其成。——他还以为是他拆了我们呢。”
“我原也想着,上了大学,再来谈几次恋爱试试,第一次不行说不定是人不对呢。不过,我才大一,就被人表白了,”沈知笑了笑,停顿一下,“这次是男的。”
夏言欲言又止,沈知看他,“别着急,这才说一半呢。”他喝口茶,又继续说下去,
“是我们系大四的学长,他说他一看我就知道我是。我当时心想,什么是不是的,我才不是呢。我不讨厌他,不过当然没答应他。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就是跟得挺紧,面面俱到的,我们宿舍的人都羡慕得很,有人就直说如果不是看我是个男生还以为我们这学长追我呢。听起来最像笑话的,其实才是真相。”
“过了没半年,这学长联系出国,带着我考托福,跟我说让我也申请申请玩儿,讲的是本科生不在乎奖学金的话也不困难。我反正也闲着,就顺便考了,也动手寄了些申请书,那时候也年轻,总觉得有机会到处看看都是好的,更何况心里憋着这么个大秘密,就想着走远点儿。我那师兄offer来的早,很快就定下来了,他就跟我说哪怕一两个月呢,让我跟他试试。”
“那么些日子下来,我对他确实也挺有好感的,就想为什么不呢,这么一点时间,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也好,于是就试了。”
“能试的都试了,”沈知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夏言一眼,停顿一下,“然后我知道我改不了了。我跟女孩子在一起,从来没有同样的感觉。”
“我又去找我姐,她那时候上研呢,俨然学业翘楚了。我说怎么办我改不了了。她就跟我说,本来就不需要改,只要记得找到对的人就行,不管男女。”
“后来我的申请过了,还挺顺利,刚开始并没有奖学金,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到普林斯顿了。我那学长在纽约,很近,带着我出去几次,他算我第一个男朋友吧,我想。”
“有一次碰上他一个以前的什么同学,看上去非常高贵一个女人,好像是在哈佛还是耶鲁之类的地方读书,不知道怎么的,说起同性恋的事情。她语气很激烈,说曾经在波士顿什么彩虹区住过,见过如何如何混乱的同性恋,发表了很多类似于同性恋根本也不配用e这个词,根本也不能□,孩子在同性恋家庭长大也会成为同性恋什么的。”
“我当时气不过,还说照您这么说一切简单了,教会统统省事儿,孩子们都让异性恋们养大,就不会有同性恋这种天灾人祸出现了。”
“她当然完全不知道我们怎么回事儿,还问我们说,如果我们有个孩子,自己养不起了要给人收养,两对同样条件的夫妇来收养,一对同性恋一对异性恋,问我们要给谁。还不断重点提出,你难道愿意你的孩子,上学放学被人接的时候被人注目?当然是要给一对正常的夫妇吧?谁知道同性恋会怎么养你的孩子。”
“我那师兄还试图争论,说什么并不是什么不正常,统计数据来说,人群里有10的人是同性恋,无论被谁养大。”
“结果人回答什么,我当然要做那90啊,我要跟别人一样。”
“我当时心想,全部人群里不到0.1到各大名校读书,怎么不见你要做那剩余的99.9正常人。”
“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我回到普林斯顿气的要死。过几天正好去医院检查什么,走错了路,到了生育中心,有捐精的广告贴,我就去了。心说最好让哪对高贵的异性恋抽中我的精子......”沈知沉浸在当时义愤填膺的气氛中,话冲口而出,马上想到眼下情形,立即刹住,可惜话已经说了一半。他小心翼翼看夏言,夏言没什么表情,只拍了拍他,问,“后来呢?”
沈知停了一下,“没什么后来,就这样了,我捐完以后也觉得自己冲动,不过反正留那儿了,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后来也没关心过。”
夏言摇摇头,“不是问你这个后来,你后来跟你师兄呢?”
沈知无奈的笑一下,“没什么后来,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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