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吴眼睛闪闪发亮地说,他们俩同时觉得充满斗志。
夕阳很快在地平线上沉下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夕阳消失以后,洛徳镇迎来了它惯有的夜生活。
黄玫瑰旅馆无疑是全镇最热闹的地方,在其他人回家只有沉闷地吃完晚餐就坐着发呆,或者读读书打打牌的时候,旅馆里满是来挥霍美元的人。有些探矿者会占据角落里的桌子,小声讨论今天在旷野和地下敲打挖掘之后的成果,会偷偷摸摸地拿出一点矿石样品来看,然后再被鉴定为一钱不值。而挣到钱的矿工会换下脏兮兮的外套,跟朋友们一起灌啤酒,如果谁运气好,可以买到珍妮一个小时——当然得等旅馆打烊之后。还有些女人也会来,多半是有男人的,只是一起来快活一下,跳跳舞,或者是打算在跳过舞之后把身旁的人换掉……
总之,人们倒这里来各有目的,还真没有人会特别去留意别人干什么。
吴和戴维还没有走进大门,就看到了玻璃窗透出的灯光,还有手风琴和小提琴的声音。
“噢,又跑调了,”吴用手捂住耳朵,“他们说这是马祖卡舞曲,我说就像他们掐着鼹鼠的喉咙要它们唱歌。克莱蒙特兄弟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乐手。”
“他们是兼职吧。”
“专职怎么可能养活自己?”吴整理了一下他的黑色夹克,“算了,今天不会有更糟糕的事儿了,走吧,进去。”
他们一前一后地进了酒吧。
(下)
扑面而来的糟糕音乐和灰尘、酒精、汗水的味道让两个人同时皱起了眉头。但显然吴更有迎难而上的勇气,他向戴维点了点头,挺起胸膛走往里走去。
哇哦,他的架势可真不像是来做贼的!
戴维无限佩服,他把手揣在牛仔裤里,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找准了吧台旁的一个空位子,然后蹭上去,小心地把高脚凳往旁边移了点儿,离旁边那两个因为又挖出了废矿而借酒浇愁的大汉远一点。
“喝点儿什么?”酒保一边用脏兮兮的毛巾擦拭着吧台上的酒渍,一边问,他身高惊人,保守估计也超过六英尺,虎背熊腰,油腻的黑发长至肩膀,一只黑色的眼罩盖住了他的左眼,而右眼仿佛是从狼身上挖出来然后安上去的。
这就是波比吧,还真够可爱的。
“给我一杯威士忌,谢谢。”戴维客气地说,“那个……道尔顿夫人在吗?”
波比给他倒了酒,朝另外一个方向抬抬下巴。
戴维看见旅馆的老板娘正和三个男人站在一起,对面五码外的墙上挂着一个木制的圆靶,他们拿着匕首投着玩儿。三个男人大概已经投过了,他们像绅士一样把最后那把匕首送到道尔顿夫人面前,道尔顿夫人用她丰润的红唇咬着匕首,先把披散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然后再拿起匕首,猛地丢过去。那匕首叮的一声擦过蓝圈旁的那把,栽进了中心的红点。周围的人都爆发出欢呼和掌声,道尔顿夫人也插着细腰大笑。
“我请你们每个人都喝一杯!”她对她的手下败将们说,然后大步地来到吧台前,对波比说,“把他们的酒记账上。”
大个子独眼龙点点头,排出三个杯子倒酒。
她真是个女王。戴维咽下扣唾沫,然后把整杯威士忌都倒进肚子里,趁着食道和胃部的一阵灼热,大步走了过去。
“晚、晚上好,夫人。”戴安娜·道尔顿转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晚上好,杨格先生,您可是稀客。”
“啊,我也想多来的,可您知道我的钱包有多可怜,我还得努力工作。”戴维说,“不过今天我拿到了一点工钱。”
“吴是个好老板,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对吗?”
“是啊,这几天多亏他照顾我。”戴维虚伪地笑着,如果钱钱都叫不爱说话,那么我一定是个哑巴。
“他呢?没跟你一起来。”
“刚才还在,说是要跟路易斯先生谈谈他定做的柜子。”戴维急忙岔开话题,“那个……夫人,实际上今天晚上我是来找您的。”
美人儿的眉梢往上挑了一下:“哦?”
“这几天我睡得很好,夫人,我心绪平静,大脑清醒,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也许可以再多告诉您一些信息。”
他的确吸引了她的注意,道尔顿夫人客套的笑容消失了,脸色变得严肃。她握住了戴维的手,领着他来到吧台最里端的两个座位。
这可真是没有过的待遇,戴维被那双算不得娇嫩却修长有力的手牵着的时候,觉得有点小小的激动。
“来,坐下,”她对他说,“从头到位慢慢地告诉我。”
看着这样的脸就是说一个晚上也没问题啊,戴维心神荡漾,开始讲诉他准备好的故事,其实他都快忘记亲戚们各自的名字了,所以他绕开了太多的细节描述,他知道道尔顿夫人需要的是关于印第安人的部分。在他的剧本中,他决定把黑锅都甩给那个胆敢向他扔匕首的狂徒。
“我现在能清楚地想起他的长相了,”戴维描述的是昨天晚上和他面对面的人,“那个印第安人大概有6英尺高,轮廓很深,留着长长的黑发,有些编成辫子,额头上有一根绳子,后面好像插着羽毛。他没穿上衣,挂着骨管胸甲,穿着长裤和鹿皮鞋。”
“再跟我说说他的脸。”
“他挺帅的,”戴维顿了一下,观察着道尔顿夫人的脸色,“我是说,就一个印第安人来说,他的确轮廓分明,然后眉骨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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