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整个人一哆嗦,鬼使神差地顺着端木鸣鸿的眼光看去,就见远处一个窈窕的女子身影一晃,似乎冲这边点了一下头,还没看分明,又不见了踪影。
那股冷冷淡淡的劲头,非常熟悉。前些日子与她一道堵过千峰阁的门。
“事实上,我们在荒滩上召唤甲虫时,发现引来的小虫多得有些异常。也不知是醉香楼出了事,还是青龙一支打家劫舍踢到了铁板,保险起见,端木召唤了点人手。”楚岫弯了弯眼角,“我们虽然没人随身跟着,可白霜姑娘也是出了潜清山的。”
青衣后背又生生出了一身冷汗,行了一礼:“多谢教主和右护法宽容。”
若说之前还或多或少觉得楚岫有唱空城计之嫌,这会儿,是真的一点别的心思都不敢起了。
若真动上了手,当初的左右护法并肩本就有大杀四方之威,加上神出鬼没的白霜和她手下,自己哪怕真与杭木涯联手也讨不了好。
竟是又多亏了楚岫伸手按住端木鸣鸿的长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
☆、一起坑人
马车飞快地驶离风柳城。
楚岫从布帘的缝隙中看到青衣的人越走越远,侥幸地拍了拍胸口。端木鸣鸿不解地看向他。
“我以为今天要两个人扛三批人了,没想到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挺管用。”楚岫把声音凝成一条线,小声对端木说,“不过也多亏白霜赶来得快,否则怕是还不保险。”
“你说的都是实情,她要还转不过弯来也活不到今日了。主要在你,与白霜没什么关系。”端木不在意地说,他也不用传音入密,“再说,也只有她一个人赶到了,不顶事。”
楚岫明显地感到赶马车的鞭子顿了一下。他默默黑线,唱空城计还这么明目张胆,好吗?
“剩下的大约要等我们出城了才能赶到。”端木又说。
得,赶车人刚转急促的气息恢复了平稳。只是似乎手有点抖,甩出的一鞭格外响亮,很有些忿忿的味道。
楚岫哭笑不得,以眼神示意,好玩吗?端木一脸无辜,我说的都是实情。
两人出城一段距离,马车便又折了方向,做出驶向城内的样子。青衣把时间掐得极准,要不了多久,便传来急急的马蹄声,有七八骑快马飞驰而来。
“吁——”勒马声后,响起了一个粗豪的声音,“教主?”
楚岫检查了一下两人故意整出的风尘仆仆模样,觉得没什么破绽,将车帘掀起了一角,神色间带了几分紧张:“是杭寨主?”
二十八宿不似五坛,没什么统一称呼,大部分仍是以他们的老本行相称。杭木涯在附近据山为匪,整了个寨子,专营那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之事,教内一般便呼他为“杭寨主”。
杭木涯长得膀大腰圆,满面横肉,一双三角眼向帘内一扫,见里头果然坐着楚岫与端木鸣鸿,不由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
好在他还知道不可高兴得太早,赶紧带着人翻身下马,似模似样地见礼道:“参见教主!参见右护法!不知教主与右护法驾临,未曾远迎,还请教主与右护法恕罪!”
“不必多礼,起来吧。”这次是端木鸣鸿开的口。
“属下听说,昨晚有些个不长眼的江湖人,竟然敢挑衅到教主与右护法头上了?这不,青龙一脉的弟兄们连夜就赶过来了,非得把那些杂碎都剁了不可!”杭木涯一起身,便大义凛然状。
楚岫眼睛一亮:“青龙一脉的弟兄们全都出山了?现在何处?”
“这……我老杭一听这事儿就气炸了,跑得急,直接去找了青衣坛主,催着她赶紧找两位,还没来得及联络其他人。不过出山时,是听到附近几座山头也都闹腾开了的。”杭木涯倒还挺有心眼,打了个马虎眼,随即关切状,“教主与右护法都没事吧?”
偷眼打量了一番楚岫和端木,很好,衣服有利刃划开的口子,身上有斑驳的血迹,又是尘又是土的,简直不太能看了,看来昨晚被追得很是狼狈。就是不知道伤在了何处,重不重,在强弩之末就最好了。
他那一脸“看你们不好我就放心了”的表情实在太明显,楚岫暗自摇头。魔教的人大多一言不合就砍人,这耍心眼和演技方面,实在不大过关。
这让他产生了一点“我与这帮四肢发达头脑喂了狗的混账不一样”的优越感,于是尽职地露出了一丝逼真的苦笑:“说来话长,我与教主二人难得出趟门,好巧不巧就遇上了几个对头,还死缠着没完没了,好在有惊无险,也顺利联系上了青衣坛主……说起来,杭寨主是与她见过面了?怎么还没见她来?”
里侧的端木鸣鸿不悦地咳了一声:“这些来龙去脉都不忙,先去醉香楼……哼!既有青龙宿,又有青衣,本座非要让昨晚那些苍蝇付出代价不可!”
这一番狠话说得颇霸气,奈何声音有种竭力掩饰下的中气不足。楚岫心中默默竖大拇指,这水准,只比自己差了一点点。
杭木涯眼睛一亮,面上却尽量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个……教主与右护法现在回去,恐怕有些不大安全。”
楚岫面色变了变,下意识地向风柳城的方向瞥了一眼。端木皱起眉:“为何?”
“这……昨晚那些人想必见识了教主与右护法的神威,自知本事不够,后半夜呼朋引伴,今儿个一早,风柳城全是在寻二位的。连醉香楼外都时不时有人探头探脑,青衣坛主本是要与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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