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来得实在古怪又突兀,侍卫长一把抽出腰刀:“敌袭!”
话音未落,林中已然从四面八方窜出数十绿衣煞客,举兵直扑马队!其中几人直奔潭亲王处,除了周遭侍卫拦下的,有两人眨眼到了近前。冷面阎王飞身下马,一口雁翎刀趁势力压二敌,逼得他们倒退两步。二人再往前时,却有侍卫长的腰刀已到,分开一人。单独绿衣客如何是潭亲王对手,雁翎刀招招且重且急,不过十招就震得对击之人手腕发麻。再想逃开,雁翎刀已然一记透心!
潭亲王趁空扭头一扫,随后收刀退至侍卫圈中。他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一支儿臂粗的铜管和火折子,腰间牛角罐口一摘倒入黑色粉末,再装填一枚弹丸,管口斜朝天空引线点燃——不过三个呼吸,头上仿佛炸开了惊雷。
火药?!戴博文蹲在车中惊疑不定。他毫无战力,待在特制车厢中可比外头安全数十倍。而车夫早在惊马时机敏地拍了机关,车马分卸,如今无论马儿如何,车辆已经钉死不晃。几名侍卫加上车夫持刀守在附近,绿衣人明知车内有贵客,却近前不得。
天空炸响之时,绿衣人们几乎被惊得一顿:“是火铳!”
火铳威力骇人,但前期步骤耗时,近身战中弊大于利。潭亲王也只放了一枪,就将铜管顺手抛给身旁侍卫,再拔雁翎刀上前迎敌。
他如此,众人如何还不懂?这分明是求援信号!
绿衣人拿不准这是否只是虚张声势,但好不容易拦下车队,此时退下过于可惜。只听混战中忽而传来一句高喊:“兄弟们上!”劫道者们顿时士气大涨,斧钺刀剑虎虎生风!
恰逢有侍卫以一敌二一时不察背后,高喊之人见状举刀要斩,途中却横生雁翎刀!金石撞鸣,原是潭亲王利眼识头目,飞来亲手讨伐。主敌当前,绿衣头目顾不得再去指挥,挥刀回击!
此头目身手上乘,几息之间就和潭亲王走了数十回合。只是他的兵器不如雁翎刀削铁如泥,重砍之下豁口频出。偶有旁边扑来补刀的绿衣人,均为潭亲王或赶来的侍卫捅穿,甚或被潭亲王捉到身前挡刀。一时间鲜血横飞,潭亲王哪里顾得擦,将手上尸身往旁边一扔砸倒正要凑近的绿衣人,又提刀冲向那头目战做一团。
戴博文在车里听得紧张,精神高度紧绷防范,却丝毫不敢乱动。混乱声中,忽有一物飞进车帘,咚的一声砸在他脚边。他定睛一看,正是原先外头大喊的火铳。原来侍卫手持这铜管也不便,三两下将其抛入马车暂以保存。
戴博文捡起铜管,虽无药无弹,但好歹算根坚实短棍。紧握掌中,至少能缓解一丝焦虑。不想这下恰巧,忽有一刀扎穿车窗布帘,正在戴博文面前。他不及多想,攥紧铜管猛力一敲!
车外潭亲王正踹开边上碍事绿人贼人,瞥见那头目一刀捅进车窗,心中一紧。两步并一步近前来时却又看到对方握刀手顿松,趁机挥刀劈向那抻出的手臂。绿衣头目舍刀抽手,却依然被雁翎刀削出重伤。无兵重伤何能再战?下一秒,他就被潭亲王踹翻在地,手脚均被重击麻痹,动弹不得。
正在此时,队末忽而有人大喊:“援兵到了!”
潭亲王转首一看,弯道尽头正飞速奔出一支骑队,虽均是平民装束,但却是听枪来援的不假!
脚下头目抬头似要大喊,被潭亲王一脚踩得以面抢地。
绿衣人本就战得快入僵局,再有援兵搅局,顿时士气大散。再过一刻,除先前逃脱未追的两三人,剩下或死或伤,均无再战之力。
潭亲王命人将活口全绑了,成排跪在才草草清理的路边。一共九人,其中好几个还是致命重伤,就算医疗也时日无多。相比之下,跪在最边上的头领还算是状况尚可。
潭亲王扫了一眼众人,又道:“去请国师下来。”
车夫得令,往绿衣人身上抹了抹粘在手上的血迹,这才去掀车帘:“国师大人,亲王有请。”
绿衣贼人们这才知道马车上竟然是传说中的国师,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只见一男子现于车头,他一手提着一口染血腰刀,另一手拿着铜制火铳,素色常服、黑冠罩髻。现场血腥浓重、狼藉不堪,尸首在路边堆叠,活人跪在死人对面。这一切落在风格迥异的男子眼中,他的表情却依旧不悲不喜。
第二十五章——藏宝图10.他的心
戴博文先将头目落在车里的腰刀扔了,而后跳下车,朝潭亲王走来。
尸身和活人都还在流血,落在地上同先前的混在一起,路面污秽渗人。戴博文说不上犯恶心,但也难以适应,只能目不斜视地走到潭亲王面前,将铜管递给他:“亲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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