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家务事兴许包大人都断不了。
白玉堂一急刚要反驳,却见一旁展昭微低了头,一副“我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那小孩到机灵可爱,一双大眼滴溜溜一转,无奈地看一眼自家娘,随后上前一步,嫩声嫩气的,“琰儿见过两位干爹。”
诡异的沉默瞬间消失,街市重又喧闹起来,先还站在一旁的行人与同伴打趣两句,溜溜达达地走远了。
柳依依展颜一笑,“白五爷,展大人,见面礼可不能少。”
展昭看看白玉堂,白玉堂仰脸看别处,猫儿总嫌弃他败家,向来宠猫的白五爷脑一抽,潇洒的将钱袋交给猫儿管,现在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可就这身衣服外加行不离身的折扇,银刀?那可是刀客的命,不能用银两算的。
瞧见他眼中的不舍,白玉堂合上扇子,微一侧头,小声道,“猫儿,我再陪你个一模一样的钱袋就是了。”
谁说他不舍钱袋了,白耗子自作多情!展昭瞪圆了一双眼,气鼓鼓地想反驳,但见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神色。展昭瞬间泄了气,哗啦啦将银子倒在手里,扬手一扔,银子贴着白绢堪堪停在柳依依面前。
柳依依笑弯了眉眼,收好银子,“琰儿谢过两位干爹了,琰儿。”
琰儿将放在一旁的食盒打开,从里面抽出精致的果碟,头也不抬地向后一扔。柳依依抬手接住,随后拽了拽手中的白绢,示意白玉堂,“五爷可抓紧了。”语毕,果碟便顺着手掌宽的白绢向前滑行。一个取,一个接,片刻功夫,碟子已摆满丈余的白绢,娟子料滑,而且这白绢一头高一头低,那碟子竟是纹丝不动。
鼠猫二人自是知道柳依依带着功夫,但行人瞧见了,不禁一叹,果然能与白展二人交好的也非常人。
淡淡的糕点香味夹在江风里,展昭搭眼一看,那一溜碟子上摆满了果子甜点,什么雕花金橘、荔枝甘露饼,召白藕,芭蕉干,还有珑缠果子、酥胡桃,榛子、橄榄、霜蜂儿。单那品相就够赏心悦目的,更别说这香味甜而不腻,闻着就舒坦。
白玉堂想着喂猫,右手却和一只猫爪子碰了个正着,两人同时一愣,却听柳依依噗嗤笑出了声,随后一扯白绢,碟子像是被线牵引着直往食盒里落。白玉堂几乎是本能反应,手略一抖长娟,最末的碟子被掷起,一枚糕点冲着白玉堂而来,一手放了白绢,顺势接住糕点,同时掷起的糕点又落回碟子。
柳依依不屑地哼了哼,又抛出两件物什,展昭接了帖子,白玉堂看着手里的油纸包,满意地笑了。
“展大人,白五爷,我与文修的贺礼已送至陷空岛。”
柳依依这话说的明白,别说展昭,就连白玉堂也鲜少的红了脸。人家终究是好意,白玉堂刚想一谢,又见柳依依娇笑连连,“白五爷,当街投喂可小心猫儿炸了毛。”
白玉堂拿着糕点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再看那猫儿,本还满是期待的双眼染了薄怒,一拽缰绳,风也似的朝江岸而去。
青衣书生站在树下,从着鹅黄衫子的小童手中接过食盒,交给身后的侍从,牵了柳依依的手,一同望向繁华码头。
展昭和白玉堂下了马,侯在一旁的小厮牵走安顿。两人上了陷空岛的画舫,清晨的江面波光粼粼,初夏的晨风凉爽习习。
柳依依瞅着白玉堂一身白衣,fēng_liú俊逸,展昭的深蓝衫子像极他人,儒雅内敛。倏忽间想起,自家相公书房内悬挂的墨兰山涧图,隐于世外,风骨在,藏于山间,清明自在。
尘世万丈,俗事绊身,得一知己相伴,天下皆在笑谈间。一心人再旁,天上人间、烈火地狱,何惧闯荡。
“得有心人如此,夫复何求。”陆文修目光悠远,越过陷空岛画舫,看向辽阔江面,将柳依依的手攥得更紧。柳依依靠在陆文修身上,一手搭在儿子的肩头,看着展昭与白玉堂立在船头。
那一袭锦绣白衣,指着远方江面,俊逸潇洒均在抬起的衣袖间。回望展昭的侧脸好看得令人自惭形秽,似是说到好笑处,白玉堂忽而扬起唇角,连着江湖天下都比不上蓝衣人的一双眼。
这画面隐约与多年前相重叠,那个时候fēng_liú俊逸名满天下的白五爷身边忽的多了一只猫。锦鼠戏御猫的戏码被瓦子茶馆演绎了千百遍,等到柳依依第一次看到这两人并肩而来的时候,已是白展二人相识的第二个冬天了。
晨起听雨声(二)
彼时的展白二人均未弱冠,官场上未经滔天阴谋,江湖上来去潇洒。身上的锐利之气亮闪闪的,犹如刀锋剑芒,一眼瞧去,晃花人眼。
白玉堂原是要回陷空岛的,半道上听闻昔日展南侠、今日朝廷鹰犬展御猫被阻徐州,遭徐州地界的大小门派围攻。这话才一入耳,白玉堂就上了火,一旁幸灾乐祸、摇头晃脑侃侃而谈的人吓得丢了杯盏,夺门而去。
白衣白马在官道上疾行,直从天将入暮走到寒霜深夜,好在松江府离徐州不远。白玉堂勒停马头,面色阴郁,银刀一横,叫开城门,催马前行,堪堪停在“隆庆镖局”前。
隆庆镖局总镖头在睡梦中听见叩门声,尚来不及发火,就听属下在窗前小声道:“老爷,白五爷来了。”
徐州土膏地润,通江淮水运,陷空岛的船只常来常往,任谁都得留三分薄面。况且就算没有陷空岛,单锦毛鼠白玉堂也不是好惹的。李庆边拢衣衫边走向门外,来到檐下见属下面色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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