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梁抖了抖肩膀,眼睛一翻嘴巴一撇,“哼”了声不说话。
我嗤笑他一声。
他去厕所里洗了把脸出来,我跟他说:“过几天陪我去医院拆线,然后找时间和我回趟姚九那儿。”
梁梁还不知道姚九让我去收拾东西的事情,一听这话就跳起来了:“我才不去,你脑子有病吧,还想着回去?!”
“急什么急什么,”我瞪着他说道,“我东西都在他那儿,总得拿回来啊。”
“切,有什么好拿的,”梁梁拉开被子躺到了我旁边来,冷的我打了个哆嗦,“你当初走的时候带的衣服都不够装一只袋子的,东西不都是姚九后来给你买的,你有什么?”
我听着有些气不过,不过也知道梁梁说的是事实。
跟姚九走的时候我的确没什么东西,衣服也就换来换去的这么两三套。
后来我有的那些衣服啊,包啊,鞋啊之类的,都是姚九给我买的,说起来也不算我的东西。要是情况换一换,梁梁是我,我是梁梁的话,恐怕我也会觉得梁梁根本不该拿那些东西。毕竟是姚九买的,拿了走的话,走也走的不够潇洒。
不过现实情况让我实在潇洒不起来,潇洒都是留给那些大款们的。
如果没了那些东西,我是真的一无所有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过起正
常的日子来。
我想了想,当初带走的那些衣物该扔的都扔了,不过除了后来姚九给我买的东西,我自己也是添过一些衣物的。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带回来,应该就没什么了吧。
梁梁闻言却是一阵抱怨。他恐怕也是被姚九打怕了。
“他以前是不是经常打你啊?总觉得这人怪危险的,我早就说过他不好惹了。”梁梁一个劲地数落。
我笑了笑,说道:“打当然是打过的。”
梁梁得意道:“我就说吧,打疼了吧?他那拳头简直是铁做的!”
我就又想起了从前。
和姚九还甜蜜的那段日子过的的确是很幸福,整天等着他回家,回家之后就是温馨的晚饭和互相依偎着看电视的时间。现在想想,那种日子我竟然过不腻。
那时候我最期待的就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能够从后面抱着我,因为每次姚九抱住我的时候两只手都不安分,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因为心里明白而有些喜滋滋的。
要知道当初在“夜色”干那种活的时候,我一度觉得自己快要性冷淡了。
看到那些男人不用说了,除了恶心还是恶心,看到女人也没了任何yù_wàng。梁梁说我心理变态了,我想在这种地方,我能不心理变态吗?
和姚九在一起,天天有了那种yù_wàng之后,我想着我终于恢复正常,心理没啥问题了,而现在看样子又被这当初拯救我的人整出了毛病。
姚九是在大半年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一个原本每天都会回家吃晚饭的人忽然接二连三的出去过夜,我终于意识到出了问题。
我不会无理取闹胡搅蛮缠,说实话,感情这种东西对我而言能够拥有就已经很好了,我不会期待它能够长长久久。所以那时候我心平气和地和姚九商量,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姚九却很不耐烦地回了句“没有”。
我最恨他那种样子。
可能是已经习惯他温柔和耐心的样子了,见他对我这么不耐烦总觉得特别可恨。我心里想的很明白,如果有喜欢的人,这段感情没办法挽回了,那么我也不会纠缠,立刻就走。如果没有喜欢的人,那么这几天几天的在外过夜又是为了什么?
无可否认的确有些伤心,这么没头没尾的谈话过了几次之后,我也终于爆发了,和他吵了起来。
那是姚九第一次打我。
他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把我狠狠扇到地上去之后又一只手抓住我的领子,一条腿压着我的两条腿,让我被禁锢在地上动弹
不得,然后一拳又一圈地揍着我的肚子。
梁梁说的没错,姚九的拳头的确是铁做的。那时候我几乎被揍晕了过去,晕之前还很茫然。他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想揍我很久了?
这段感情真的已经变质到这种地步了吗?
也是姚九的这种态度,才让我对这段感情恨了起来,不肯轻易放过他。原本干脆退出的想法被抛在了脑后,看到那个从夜店里出来的青年之后更是恨不得掐死姚九,最后却没想到自己恍恍惚惚过街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撞得左腿粉碎性骨折。
梁梁总是把这件事情归罪于姚九,我知道他也是因为我。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和他一样,总觉得我会落到这种地步和姚九分不开关系,不过手术结束后,我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说到底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再怎么埋怨姚九也没意思。感情放下了就是放下了,收拾完东西走人之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
梁梁每次听到我说起这些事情都会笑出来,这次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莫乐啊莫乐,我本来以为你这个人脑子最清楚了,没想到也会有犯贱犯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我轻飘飘睨了他一眼,说道:“不犯贱能来这种地方干活吗?”
“说的是啊,不犯贱能来这儿嘛。”梁梁符合道。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雪暂时停了,不过外面的地上却是积了厚厚的一层。
我近来几天左腿断掉的那个地方总是会很疼,所以总是睡不好觉,经常很早就醒来了。
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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