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一听这话便要怒,自到了陈安郡赵和便整日看这人脸色,受他冷嘲热讽,赵瑗命他替手下军士安排行营,这李点却假意不知,赵和向他去请求粮草,他却只给了几石粟壳打发,赵和气的去找赵瑗,赵瑗叫来李点责备一通,李点这才不情不愿拿了一点粮食出来,赵和还是另去请求赵瑗手下陈宛,才总算不至于手下人饿死。
赵和对李点恨的咬牙切齿,无奈寄人篱下发作不得,这会听他说这种话,哪还受得住,当下发作起来,哐当一声搁了剑在案上,怒道:“咱们同为刘公卖命,如何成了为我将军卖命,赵大人在此,难道竟不为李将军这等无知言语蒙羞!”
李点一听这话也怒的搁剑,直立了起身开口欲骂。
鲜侑慢悠悠开口,声音清泠泠似乎带着凉意,将这一屋子的腾腾而起的火药味道顿时压了下去:“李将军何必如此激动。”
“鲜侑有负刘公重托,鲜侑此去愿为赵大人取邯城,何敢自居功。”
赵和也和道:“我与将军在琼莱为孙胜所趁,被孙胜乱军数千人夜袭围攻,我两千余将士拼死阻敌,护得将军出城,不可谓不勇,琼莱之乱,本就非人意所能制,李将军却为何三千人在绥阳道给孙胜仅仅五百伏兵杀的抱头鼠窜,大败而归?”
鲜侑道:“说到绥阳道遇伏,鲜侑心中也有一事不解,我听说孙胜是派了一小股骑兵从将军背后杀来,鲜侑来陈安之前也途径绥阳道,绥阳道西是阔地,东就是徂莱山,山林茂密,骑兵难以展开,本该是步兵施展攻击的妙处,将军若能及时据地反攻,未必会败,不知将军却为何也如此狼狈?”
李点又按剑起,赵和也按了剑,两人气势汹汹彼此怒目,鲜侑只收敛了声息垂眼不语,赵瑗听他们吵,不耐烦挥了挥手,出声止住李点,道:“鲜将军说的有理。”
李点冷哼一声,道:“我自然是不如鲜将军。”
抓了剑又坐回原位,鲜侑冲赵和示意,赵和收了剑退下,鲜侑道:“还请赵大人示下。”
赵瑗心中主意已定,点了点头,缓声道:“鲜将军还有伤在身,如此。”
微微一顿,四下环顾,立起,沉声道:
“我等受刘公所属,为刘公讨孙胜,李将军为我领兵,鲜将军为副,十日后后即行!”
各自领命退下,出了正厅,赵和怒道:“这姓李的欺人太甚!”
“赵将军勿怒。”鲜侑道:“我们的士兵现在情况如何?”
赵和道:“少数重伤,其余的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鲜侑颔首道:“这便好,赵将军准备吧。”
赵和离去,云州道:“那个李点。”
他未说完,鲜侑接道:“李将军可是个妙人。”
云州疑惑道:“什么妙人?”
鲜侑轻笑,腿上的伤似乎有点开裂,撕得疼痛,他示意云州靠过来,抓着他胳膊撑着,皱眉忍着痛,慢慢道:“李点虽是个蠢货,却还没蠢到家,不过说他聪明,确实也是蠢得够厉害,这还不算妙人?这可是实在妙的很。”
两名使女过来相扶,回了后府一看腿上果然伤口又撕开,重新包扎了伤口,这才又上榻躺下,鲜侑命了使女退下,留云州在床边守着,闭了眼却睡不着,又睁眼问云州道:
“你们羯人长在马背上,长在草原里,整天放羊放马,不管姑娘还是小伙子,都会唱歌儿,你可会唱什么歌儿?”
云州道:“我不会唱。”
鲜侑笑道:“那你会什么?”
云州道:“我在草原上,我会吹埙,吹笛,牵马,喂马,还会杀人。”
鲜侑笑了笑:“会得真多,我也会吹埙,吹笛,吹埙是在北方学的,哪天可以吹给你听,说不定比你吹得还好。”
云州道:“我肯定比你吹得好,谁也没有我吹埙吹得好。”
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陶埙吹了起来。
十日后,李点受赵瑗命,领兵讨孙胜,鲜侑陈宛为副,领兵八千往琼莱,军队到了邯城城下,扣城叫阵,孙胜闭城不出。
李点率众列阵于城下,骑于马背,冲城上高声道:
“这里是陈安赵大人帐下李点,请孙将军上城楼一会。”
半晌城上士兵回话:“李点是谁,将军说不识。”
一边赵和冷笑,李点羞恼不已,转了马回头对鲜侑道:
“鲜将军,孙胜不认得我总该认得你,你来喊。”
鲜侑轻笑道:“孙将军不肯给李将军面子,何况是我。”
李点道:“鲜将军。”
鲜侑只得笑笑,开口冲城上喊道:“鲜侑请孙将军上城一会。”
半晌城上士兵回话:“鲜侑是谁,将军说不识。”
鲜侑对李点笑道:“将军看到了,我说了孙将军不认得我。”
李点恼怒要发作,只听城上士兵又道:“将军说,让辜子兰来,或者带辜子兰的人头来。”
李点在邯城城下叫阵三日,孙胜皆闭城不出,李点只得暂时后撤五里,屯于邯城五里外的洧水,于邯城隔洧水相持。
鲜侑正在帐中拭剑,身上还是穿着白色宽腰便服,已经散了头发净了脸,似乎就要睡下,赵和顿了顿,还是进了帐,鲜侑看他进来,收了剑递给一边云州,冲赵和笑道:
“将军请坐,赵将军这会过来看来是有要事。”
赵和不肯坐,直挺挺立着,鲜侑道:“将军有事请明言,鲜侑一定知无不言。”
赵和直言道:“李点驻军在洧水,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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