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之输了。”
半月后,刘子善攻函川,下柳亭,苏睿死,苏彦,张琦引残兵投往隽城,刘子善遂引兵攻隽城,十日不下,遂围之,元祐四年秋,隽城张合杀苏彦张琦反,以苏彦,张琦二人头颅送于刘子善,刘子善受之,合军攻延平关。
元祐四年冬,破延平关,大败刘重,刘重引残军回守并州,张合先破入关,趁势据关而守,时冬天寒,直至次年春,刘子善出河东,引兵东向攻刘重。
鲜侑困于隽城数月,不闻世事,也不晓城外战事,再得出城,已是延平关之战之后。
鲜侑亦随张合入延平关,张合先入关,他同陶骞后入,时延平关已是素雪遍覆,千里一色,他穿的稍薄,到得张合营中已是冻得有些发抖,三五十九二人忠心送来暖炉给他抱着,犹不解冷,张合取笑道:“我看你是闲的久了,越来越贵气了。”
鲜侑已在他隽城数月,足不得出营半步,当真已是憋得只剩一口气,心中憋得慌,一听张合开口便十分来劲,原因无他,寂寞的狠了,不动动嘴皮怎么消遣,不能消遣这日子可怎么过,整天数头发丝不成,听他发声就十分振奋,当即眼睛发亮回道:
“我也这么觉得,拜穆良所赐,近来脑袋越来越钝,倒是长了不少肥膘。”
张合道:“的确是,这皮子都养的油光水滑,可以剥了来做袍子。”
鲜侑现眼的凑上去,抹了衣袖伸了一截胳膊道:“你摸摸,油光水滑。”
张合白眼道:“你果真是寂寞了。”
鲜侑连连点头道:“自然,三五十九话多啊,可说的都没趣,陶先生一字千金,都不搭理我,果真是寂寞的厉害,不然我怎么至于跟你这变态废话,我从隽城过来路上见外面雪下得好大,沁入肺腑都是冰雪之气,真是舒服的很,穆良可否许我出去走走。”
张合毫不犹豫道:“不许。”
他拒绝的直接,鲜侑给堵的连一丝回挽的机会都没有,一口气哽住,又忍不住怒道:
“穆良不如直接杀了我干净!”
张合反问道:“那怎么行?陛下知道了要怪罪,再说我也不肯。”
鲜侑冷脸道:“你既不信我,又拘着我干什么。”
张合道:“我不信你,又不能放你走,这才要拘了你,哪里不对。”
鲜侑一听又要老调重弹,不由头痛,只得妥协道:“穆良信不过我,随我一同去可好,咱们认识这么久,还从未一同出游过,这回正是往山中踏雪寻梅去。”
张合道:“恕之真是风雅,我还不知这破山中还有梅。”
鲜侑道:“那倒无妨,只是个说法,没有梅乘马踏雪也不错。”
第二日二人便带了数十军士往山中踏雪去了,山里寒风萧瑟,玉树银枝,鲜侑冻得只跟雪地一只野山鸡似也,却全不以为意,兴致盎然,张合倒是不觉冷,只觉他话实在有点多,刚开始应和两句,但这人自言自语话多的令人发指,最后实在懒得理他,一路哼哼。
回营路上却遇见故人了,赵和云州只两人,也乘马踏雪,正迎面对上,那两人皆是震惊万分,口不能言,张合只策马上前了几步,同鲜侑并道,看那两人,认得赵和,顿时笑道: “赵将军也闲来无事往山中踏雪吗?”
赵和神色复杂,也不答,只看鲜侑,云州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鲜侑顿时苦笑,无奈摇摇头,张合见他不说话,也懒得多问,转了马便走,鲜侑只得跟上,云州望他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得老远,他连忙打马追上去,赵和见他策马直追,连忙赶上去截住他,道:“回去告知刘公,咱们不能这样去追。”
云州气愤道:“他明知鲜侑就在张合处,却装作不知,他不会去找张合要人的!”
赵和道:“张合不放人,你去也无用。”
云州道:“谁说没用,他放不放人也没关系,我只是去找他,反正我哪里都去得。”
赵和道:“满嘴胡言,你敢不听军令,擅自行事。”
云州哪听他说,已是绕过他策了马追上去,赵和气的一摔鞭子,转身回营中去见刘子善,将此事告知,刘子善沉吟半晌,他心有顾忌,又问藤公佐,藤公佐道:
“之前咱们去要人,他只不承认,赵将军既见到真人,他张合这回总没话好说。”
藤公佐同赵和一同赶往张合营中去。
云州追之不及,直接到了张合营外,张合回了营中更了衣听军士禀报半路上追到营外来了,正要求见,给军士拦着,纳闷道:“这位小郎君是谁?”
军士道:“他说叫鲜云州,要见鲜侑。”
张合这下一听想起来了,那日城下的也是他,只是隔得远认不出脸来,这名字却记得,思躅一下,只吩咐道:“先别管他。”
便去找鲜侑,道:“路上那位可是你说的小相好?正在营外,你可要见?”
鲜侑道:“你让我见?到时刘子善来要人你可怎么说?”
张合道:“我跟他有什么可说,不给就是,他能把我怎么样。”
鲜侑想了想,突然站起来,道:“带他进来,我要见。”
张合颔首,吩咐下去,鲜侑整了衣出了营去,刚到门口两名军士已经带了人过来。
鲜侑只过去一搂要啃,却突然发现他已经跟自己一般高,也不知什么时候长得个子,却有些怪不适应,竟不知哪里下嘴了,云州却是两手搂住他,一言不发,只紧紧搂着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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